“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晋王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盛元帝淡淡地嗯了一声,微抬了下手腕。
赵安荣见状,忙上前虚扶晋王起身。
晋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上方,又扫了眼垂着头赵安荣,摸不准赵安荣有没有将方才听到的话传到父皇耳中。
皇子结交大臣,终归是犯忌讳的事,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扫过父皇平静的面色,不着痕迹地找补一句:“儿臣听闻聚味楼新出了番邦口味的吃食,想着过来见识一番......不料还在这里遇上了户部的几位大人......”
盛元帝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他动作十分随意的靠在椅背上,闲适地将手搭在扶手上,低着眼睛像是在看衣服上的纹路,未对晋王的说辞表达任何看法。
晋王摸不清父皇的意思,鼻尖嗅到房中辛辣的味道,好奇问道:“......父皇也是为这楼里的番邦吃食而来的么?”
盛元帝抬起眼眸:“你这几日在户部行走,对户部了解得如何?”
一听问起正事,晋王心神微凝,打起十二分精神,恭敬回道:“禀父皇,户部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和财政,乃是与天下民生息息相关,儿臣查看过往年卷宗,户部在赋税、财政和人口方面,每年都有明显的增加,咱们大昱的百姓,日子越来越好,这脱不开父皇的运筹帷幄,和众位大人勤勉负责。”
躲在屏风后的江善,透过中间的缝隙悄悄往外看,这晋王瞧着粗枝大叶,浑身透着武将的不拘小节,没想到拍马屁的话,却是张口就来。
盛元帝淡淡地说:“你既然看了户部往年的卷宗,那可知历年户部拨往各处用于修筑河堤的银子有多少?”
听到河堤两个字,晋王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一瞬,垂首回道:“像永嘉府河安府等洪水易发之地,每次拨款上至百万两,那些水势较小的地方,也有三十万到七十万不等。”
盛元帝点点头,扫过浑身紧绷的晋王一眼,问:“河安府冶坪县河堤决堤的事,说说你是怎么看的?”
这是在半个月前的事情,冶坪县地处两山之下的平缓层,旁边有一条汇入海域的河流,河流上方是河安府惠水河的支流,这河流地势低矮且宽敞,往年因为雨水量适中,就算有一两次大雨,大多水势全汇聚到河流中,对旁边的百姓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今年进入夏季后,当地接连半月的大雨,且有山洪爆发,修筑在上方的河堤因雨势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