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的马氏,眉眼蓦地耷拉下来,脸上悄然多出两分尖酸,“外人?谁是外人?昕言既是你的表妹,又是你的小姑子,再亲近不过的关系,到你口中便成了外人么?”
下意识说出口的话,才最可能是心底真实的想法,冷睨着下方一脸沉默抗拒的人,马氏心底泛上一股怒火。
女儿要那院子摆件作何用,她心里一点不在乎,她会帮女儿出头,除了偏疼女儿以外,便是有意压一压江善的气势。
但凡家庭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婆媳之间亦是如此。
自那日江善逼着她不得不将女儿教训一顿后,她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一股恐慌感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当初看中江善,无外乎是看中她的乖顺和听话,能够让她好好掌控在手心,任由她揉扁搓圆。
但从女儿挨打的这件事情中,她却发现了江善温顺表面下的倔强和固执,这绝不是她想看到的情况。
“我问你话呢,昕言对于你来说,便是外人吗?”马氏一巴掌拍在高几上,容长的脸上只余严肃和威压,口中步步紧逼。
江善抿嘴不语,虽然她没说话,但那绷紧的神色,以及脸上隐有不喜的表情,已经表明一切。
马氏脸上有点挂不住,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对方口中,居然成了一介外人?那她这个婆母呢,又是何等的嫌恶模样?
她气得额头发晕,难受地捂着胸口,声音陡然尖利:“你别忘了,要不是因为我,你现在焉还有清白在?当初在玉锦阁时,是我替你解围,是我对你维护,不然你现在早让湘王府缠上,哪还有今天的好日子,这做人呐,可千万不能丧了良心!”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江善的脸立刻难看下来,是,当初马氏的确对她多有维护,她亦是十分的感激,然而现在看来,这份维护有多少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别有居心?
“夫人对我的好,我自是铭记在心,然而一码事归一码事,那院落摆件对我十分重要,请夫人见谅......”江善态度明确。
“好好好!”马氏一瞬间脸上扭曲,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你拿点东西,像是要你命一样,我今天倒要看看,会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想到什么,江善的脸色骤然一变。
马氏没接这话,脸上表情突兀地冷静下来,“自你去素月庵后,咱们也许久没在一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