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琅萱院走去。
走下蜿蜒的长廊,她额上已然覆满豆大的汗珠,用身体靠在廊柱上,伸手往袖子里掏去,嗯?怎么没有了,她的帕子呢?
她伸手将袖子里摸了个遍,不信邪地扯开左手的袖子,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又将手垂下朝地上使劲甩,仍然什么也没有。
想到刚才跌倒的地方,莫不是掉到那里了?
如果是寻常的绣帕,掉了便掉了,她不会心疼,可这块帕子是姑娘赏她的,用得是上好的素锦,草绿的底色上,绣着猫戏蝴蝶的图案,上以金丝银线添色,这么一块绣帕,至少得值五两银子。
在原地纠结半响,最终还是舍不得的心理占据上风,捂着隐隐酸痛的腰肢,步履蹒跚地掉头回去。
来到刚才摔倒的石阶前,珍珠弯着腰左右寻找,果然在旁边的草地上,找到她遗失的绣帕,心疼地拍了拍上面沾着的草屑,小心地将绣帕折好贴身放入怀中。
接着她深吸口气,屈膝蹦上石阶,红肿的右脚完全不敢有丝毫着力,扶着廊柱一蹦一跳来到拐角的位置,余光蓦地瞥见一道秋香色的身影,贼头贼脑地从外面进来。
正是那跑出去给她们姑娘请大夫的丫鬟。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躲到角落,借着前面常青树的遮挡,看见那丫鬟先是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周围,发现没有旁人后,立即变成喜滋滋的表情。
哪还有一点方才惊惧不安的模样!
珍珠心底咯噔一声,一股凉意席卷全身,覆盖了所有感官,连头顶淡白的光线,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变得黯淡下来。
顾不得脚腕上的疼痛,她连蹦带跳地离开此处,浅粉色的身影透着肉眼可见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