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的江绍鸿,整个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江善半响,激动和兴奋覆在他脸上,他文阳侯府,终于要迎来皇子外孙了?
这是喜事,没什么可遮掩的,江善淡淡地点点头,算是给出回应。
如果不是因为,有孕未满三月前,不好让外人知晓的风俗,盛元帝早给江善赐下赏赐。
虽然他私库里的东西,江善早已是取放自如,但按照礼制规章的赏赐,却是不能少的,这是给仪元殿的体面。
陈氏激动地捂住心口,就算心里隐约猜到,但看到江善点头承认,那一瞬间的喜悦和惊喜,几乎将她从头到脚淹没。
她这女儿盛宠不假,但什么宠爱都是虚的,唯有这子嗣才是实实在在的。
江绍鸿在心底连道三声好,面上佯作镇定道:“微臣恭贺陛下娘娘喜得麟儿,臣那里得了枚桃红的碧玺石榴佩,正正是适合娘娘佩戴。”
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寓意,再吉祥不过。
江善把绣帕遮在鼻尖,闻言随口回了句不必,抬脚进入房间。
被拒绝,江绍鸿也不见生气,压低声音嘱咐陈氏,重新布置今日的午膳,还有江琼那边,不许她再出来乱逛,免得惹娘娘心烦。
这明晃晃的两幅面孔,却没人多置一言,俱是沉浸在喜悦当中。
陈氏离开去打点午膳,那面江善绕过雕花鸟的围屏,与满脸擦伤的江钰对视上,眼眶蓦地一酸,几个快步来到床榻前,“阿钰......”
江钰挣扎着想起身行礼,皇帝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温声道:“你身体不适,不必拘那些俗礼,你姐姐担心你的伤势,朕带她出来看看你。”
不同于对文阳侯的平淡,这嗓音里明显多出两分亲近。
江善不住点头,泪珠在眼眶摇摇欲坠。
那些难闻的药味,似乎在这一刻,纷纷从她鼻尖飘远,她的眼睛里只剩下江钰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划伤,以及用细棉布紧紧包裹着,无法动弹半分的双腿。
江钰望着盈盈垂泪的人,极力扯动嘴角露出笑容来,“二姐,我没事的,太医说躺上半个月,就又能跑能跳了。”
“你就哄我吧......”这话江善哪里会信,“都怪我,要不是受我牵连,你也不会受伤......”
盛元帝揽住江善肩膀,将她往自己胸前靠,指腹擦过她的眼尾,深敛的锐利自眼底深处乍现,神情骤然冷峻。
江绍鸿难掩愤然道:“娘娘怎么把罪责往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