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开口,似是给了晋王提醒,他猛地跪到地上,掷地有声道:“父皇明鉴,儿臣没有构陷陈府,更没有谋害那位小江大人,倒是慎妃娘娘和二弟,与侯府才是积怨已久。”
“贵妃娘娘害得慎妃娘娘被禁足,二弟心中岂能不恨?还有那陈府,如今与文阳侯府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恐怕是恨不得侯府出事才好呢。”
相比起他们,慎妃和齐王出手的可能性明明更大。
“阿恒,你胡说什么!”
太后紧皱着眉,警告地看了眼淑妃和晋王,又对想要反驳的慎妃母子,投去安抚阻止的一个眼神,这才对皇帝道:“这天寒地冻的,贵妃又有身子,不宜久坐,我看此事不妨容后再议。”
什么容后再议,分明就是想不了了之。
江善侧目去看皇帝,干净纯粹的眸子里,流露着紧张和委屈。
盛元帝捏紧掌心柔软的小手,看似温和的目光,等移向晋王和淑妃时,顿时有种马刺在背的压力,被他视线触及到的两人,笔直的背脊都被压弯了些许。
“母后不必再多言,上下有别,长幼有序,他一介晚辈对长辈造次,是为不敬不孝,算计未出世的皇嗣,更是毫无手足之情,甚至胆大妄为地接连害死数十条人命,朕若是饶了他,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江善被算计,盛元帝如何震怒,自不必提,但在收到锦麟卫送来的消息时,他连生怒的心都没了,还真是他的好儿子,斩草除根,不留余地,够心狠手辣!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地痞再是不堪,那也是大昱的臣民,还没坐上这个位置呢,行事就敢如此无忌,等他坐上这个位置,是不是连血脉兄弟也不能留?
他成年的三位儿子中,齐王绵软温吞,处事犹豫不决,老三心思深沉,机会笼络人心,而晋王虽有喜爱女色的小瑕疵,但胜在头脑清醒,行事果决且不缺谋略,较其他两人,更得他两分看重。
但如今瞧他这草菅人命,视百姓为猪狗的行径,以及这冷血残暴的性情,让他尤为不满。
说起来,盛元帝也是从夺嫡一路走来的,本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折在他手上的人命,亦不在少数,皇位之争,有牺牲在所难免,却不代表能毫无底线地滥杀无辜。
原本,在剩下两位皇子成年前,他是有意培养晋王的,但现在他却是犹豫了。
一来,善娘有孕,若诞下的是位公主,那只管宠着疼着便是,但若是位皇子......私心里,他想将一切好的,都给善娘和他们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