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吹拂的寒风,刮得檐下的风铃叮叮轻响。
江善淡红的嘴唇紧紧抿住,对面离开的挺拔背影,落在她眼中宛如狰狞的恶兽,阴险狡诈,惺惺作态,寡情无义!
她恨不得给江擢两巴掌,又唯恐他会迁怒阿钰。
不同于江善对江擢自始至终的警惕,江钰对其是敬重中夹杂着孺慕,毕竟在江善没回侯府前,江擢还算是位比较称职的兄长,虽有偏心江琼的行为,但对江钰亦不算差。
她现在担心的就是,就算她把一切告诉阿钰,只怕阿钰也不会相信,江擢会对他不利。
江善闭了闭眼,只要阿钰还相信江擢,江擢就能有下手的机会,或许他不会要阿钰性命,但却能让他出各种意外,甚至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
一时间,江善有些投鼠忌器,感受到这件事的棘手。
但若让她为江擢的仕途保驾护航,那也是一万个不愿意。
流春静静抱着小皇子,不敢上前打扰沉思的娘娘,江世子的话她也是听见的,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欺负她们娘娘不算,还想让娘娘帮他起复,脸怎么那么大呢。
“哇!哇!”
就在这时,原本熟睡的六皇子,突然毫无预兆的哭起来。
江善被哭声惊醒,看向流春怀里的儿子,还闭着眼睛呢,就扯着嗓子大哭,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哭得小脸立马红起来。
“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我们承煜不哭,母妃抱一抱,好不好?”
流春把小皇子递给娘娘,轻声说:“小殿下应该是饿了,这一来一回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江善抱着儿子摇了摇,抛开脑中乱成一团的思绪,对流春道:“让乳母进来。”
不过一会儿,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从外面进来,冲着江善福了福身,而后接过六皇子殿下,在几位宫婢的遮挡下,来到角落专心喂奶。
听得里面哼哧哼哧吸奶的声音,江善吐出口浊气,江擢敢威胁她,不就是仗着她为自己名声,不敢把这些污糟事告诉陛下吗?
可惜,侯府之人是何品行,陛下早已了然于胸,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江擢也确实是惯性使然,毕竟历朝历代妃嫔,没有谁愿意把不堪的娘家,呈现在皇帝面前,以免影响到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印象。
流春见娘娘身体紧绷一瞬,接着又缓缓放松下来,上前扶着她到栏杆旁坐下,轻声询问道:“奴婢方才去叫乳母时,正好看见魏内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