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
贤妃垂着身侧的指尖轻颤,又是气急又是憋屈。
......陛下如此不留情面,当众呵斥于她,这让她颜面何存!
慎妃抿起的嘴角微勾,携着似有似无的讥讽。
真是蠢货,这么明晃晃的恶意,陛下岂能容忍?
江善瞥过羞怒的贤妃,视线在温顺恭敬的慎妃脸上一转,而后把目光投向皇帝。
盛元帝缓缓向她靠近,捉住她搭在圈椅上的手,深邃如夜的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温情和信任。
江善的心,微不可见的一松,唇边漾起浅浅的笑意。
两人的对望,只是短短一瞬间,并没有其他人察觉。
陈忠保低着脑袋进来,冲着上首躬了躬身,开口道:“回陛下,太后娘娘,接触过五皇子衣物的奴婢,已经全部捉拿起来,只剩......”
他话音一顿,历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为难的神色。
宫里的奴婢在暗地里,说他狠辣无情,只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但他就算是一把刀,也是有脑子的那把,看得清陛下的在意和软肋。
盛元帝锐利的眸子微眯,从陈忠保的犹豫里,他立刻明白这事,牵扯上了他的善娘。
只要他一个眼神过去,陈忠保嘴里的人,就会换成其他人。
但盛元帝并未做其他动作,那边陈忠保明白过来,垂首道:“......只剩仪元殿的流春姑娘,因为离得较远,还在过来的路上。”
他的停顿并不明显,在外人看来,也就是换了口气的时间。
然而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让众位妃嫔,没忍住窃窃私语起来,眼睛一个劲儿地向江善看去,那里面的打量和猜疑,昭然若揭。
江善原本放松的神情,立即化为一抹紧绷,一双柳眉深深蹙起。
在四皇子和五皇子接连出事时,她心里已经有股不好的预感,再听到陈忠保这话,脑中当即闪过‘果然如此’这四个字。
太后转头看了眼皇帝,冲外面道:“把人都带进来。”
盛元帝没有异议,但他握住江善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有他在,自是不会让善娘有事,他倒是要看看,经过这么多次杀鸡儆猴,还有谁敢跳出来生事!
陈忠保出了房间,不消片刻,带着近十位奴婢进来,包括六位宫婢,两位内侍,以及两位浣衣局的管事嬷嬷。
几人颤抖的跪到地上,听着陈忠保介绍她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