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谁教你的?”皇帝淡声问。
云棠板着脸,俨然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
“没人教奴婢,这是奴婢的心里话,端王殿下才识出众,礼贤下士,没人能比得过他!您一心偏袒熙贵妃,流连美色,昏庸无道,您就是个昏君!”
“放肆!”太后怒道,一巴掌拍到高几上,“皇帝他省刑减赋,体恤民意,任贤用能,内政修明,大昱繁荣富强,国力蒸蒸日上,引四方万国朝拜,此等功绩岂容得你恶语中伤!”
皇帝的确偏袒熙贵妃,但那又如何,后宫之事,岂能与前朝混为一谈?
太后怒意未减:“一介奴婢,在后宫搬弄风雨,还敢妄议上面主子,如今竟还牵扯上端王,如此不知死活,把她给哀家拖出去,杖毙!”
云棠眼里惧色乍现,后背上被抽出来的伤痕,似乎又开始剧烈作痛。
“不要!奴婢没有撒谎,就是端王殿下,奴婢有证据!”
说着她慌忙的向脖颈处摸去,从衣服里掏出一枚贴身的玉佩。
“这是端王殿下给奴婢的,是殿下封王时得的玉佩,奴婢没有撒谎,不要打我!”
太后愤怒的神色微滞,眼里有瞬间的晦涩,那面陈忠保过去取下玉佩,恭敬的奉给陛下。
面前的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莹润细腻,正面雕双形蟠龙,背面为端王的端字。
“让端王进宫。”盛元帝简单道。
然而他面上看似平静如水,深邃的眼眸里却燃着一簇火焰。
听到皇帝这话,云棠先是松口气,不用再挨打,接着脸上滑过心虚愧疚。
江善将云棠脸上的神色变化,一一收入眼底,讽刺的压了压在嘴角。
看起来一心为端王,大有一股生死无惧的味道,然而在危及自身时,还不是毫不留情的把端王给抛了出来。
说到底,云棠在乎的,由始至终只有她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等待端王进宫的时间不长,然而殿内众人却觉度日如年,无他,难辨喜怒的盛元帝,不用开口,亦不用动手,那陡然生硬和强势的气场,便足以令众人呼吸困难。
低着头进来的端王,敏锐察觉到里面压抑的气息,他谦逊沉稳的脸上,微不可见的一暗。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圣躬金安,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
端王躬身揖礼,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地上跪着的人,注意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