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始终温柔淡然的人呢,不过是看谁隐藏的更好罢了。
江善收回眼神,不再看向对面。
婉贵嫔垂下眼睑遮住眼底情绪,搁在腿上的玉手微微攥紧。
这一场交锋,来得既快速且无声,许多人甚至都没有发现。
比如再次听到皇帝给六皇子启蒙,而被激起不甘和烦闷的慎妃。
她的宝贝乖孙长颢,正好和六皇子同龄,在皇帝给六皇子启蒙时,她便也想把长颢送过去,还为此跑去向太后求恩典。
可惜她这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太后一顿疾言厉色的骂了回去。
如今再听闻这事,慎妃心里仍然不痛快。
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太后连提都不愿向陛下提一句,还说疼爱曾孙呢,既然疼爱,又怎得这般不近人情?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难免带出几分情绪来。
坐在上首的太后,很轻易就捕捉到慎妃脸上的不满,她无声的摇摇头,完全没心思和钻入牛角尖的慎妃解释。
再或者,对方不是不清楚,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这个想法在脑中闪过,就被太后抛到脑后,转头与江善说起话来。
“你和皇帝那边是怎么想的,承煜已经年满五岁,也该到去南书房读书的年纪。”
四皇子和五皇子就在南书房读书,还有经皇帝特许而进宫来的长瑞和长颢。
说起正事,江善神情端正起来:“陛下的意思是,这里天气乍暖还寒,从仪元殿去南书房有段距离,这两月还是先由他教着,待后面天气暖和,再让承煜去南书房读书。”
所以说,别看皇帝面上是严父,有些地方比江善还舍不得儿子。
太后闻言就笑:“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我是差点不敢相信。”
说着说起皇帝小时候的事来:“我现在都还能记得,皇帝那时刚过六岁,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寒雪肆虐,日日不辍的往南书房去,谁也拦不住他。”
现在倒是会心疼自己的儿子了。
江善道:“也就能再轻快这两个月,等日后就是再寒再热,也是躲不过的。”
皇帝就是这样,没有下决定前,可以疼着宠着,一旦做出决定,就算再心疼,也不会有任何阻拦的举动,只会推着一步步往前走。
太后点头道:“承煜要去南书房,伴读的人选可已经决定好?”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惜你那大嫂,最后生了个女儿,不然倒是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