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案子一日不弄清楚,他哪怕辞官也是寝食难安的,皇上只怕是知道这点,才吃定了他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低的絮叨着:“食君禄,解君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回头一定要向皇上讨他上回看中的那幅画,不然不足弥补他任劳任愿的忠心。
“老爷,您说什么?”旁边下人没听清楚,关切地问。
王大人摆手:“无事,有感而发而已。”他上了轿子,甩下轿席道:“回府。”
上吊也得给人喘口气,他忙到现在,连晚膳都没吃,可没什么精神再去逍遥王府碰钉子折面子。
再说,那刘维才若是提什么条件,他就马上就答应了,那还不得长了刘维才的气焰,得寸进尺?
皇上不是让事都交给他全权处理了吗,那他就先熬一熬那刘维才,看他的骨头硬到什么程度,若真撬不开他的嘴,到时候再跑一趟逍遥王府也不迟。
接下来的两天,萧明珠的日子过得有些不舒坦。
自从她从大理寺被“抬”回王府,外头的小道消息是一茬接一茬,越传越夺张,开始还说她是受惊动了胎气,后来就有人说她已经小产,甚至还有说她已在生死边缘了……
流言导致的后果就是她前脚才进王府的大门,一堆堆探病的、送药材的人就来了,她都不知道那些人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简直就像都派了眼线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似的,而且那些人殷勤得让她非常的不安。
觉得庆幸的就是,外祖母回了林家,她这一倒,王府后院又沦落为没有主事的局面,绝大多数的人都被拦在了前院。那些人明显都不仅仅是送药材这么简单,一个个打着探病的幌子,就想知道她的真实状况,据说前院里伺候的下人,哪怕是一个扫院子的,都收获不小,得了足足二十两银子。
还好,从上次验了那么一出忠奸后,王府里的钉子也被拨了个干净,剩下的下人们也都熟记了她和阿钧商量后订下的规矩:各方贿赂的银子、小荷包、小礼物都可收,事后到管事那里禀报一声即可,但消息一句都不能外往漏。让那些人银子花了,还带一肚子憋屈走。
不过,她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拒在院门外的。一些与她关系亲近的人也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赶了过来,这点儿让她非常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