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在他全盛时期,定能手持我劈开这座阵法,可油尽灯枯的他,别说全盛,连余力也没有了。
因为我的颤栗,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悲伤,抬手轻抚着剑身呢喃:“悲秋……”
我铮鸣的越发猛烈,他却渐渐收了手,摸向了他自己心口处缺失那块肋骨的地方,轻叹了一声:“孤杀之命,本就如此,你不要难过,总有一日,会有新的主人,将你再**。”
他是天下第一人,我是天下第一剑。
除了他,我不会在认他人为主。
在这方灭世梵阵之内,正是天道不可触及的极秽之地,他的命格在即将消亡前也羸弱不堪,我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我名悲秋,可撑天地,不惜自折,断主命格。
悲秋的最后一剑,砍在了他的孤神命格上,自此没有了孤神,我也一折两断,一半封印着鸿魄,一半收纳了墨坱稀碎的元神。
我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若他没有强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我这一剑,便是为主人做的了结。
若他有……
即便他再也不是孤神,也依旧是我的主人,墨坱!
我不知道残余的剑灵,还能护他在我的剑身留存多久,也许最终的结局,是一人一剑终将永埋极恶之地再不复。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万万没有想到,夏初会破封而入。
她花费了千年的时间,用一瓣沙华真身将我修复,可我并不感激她,每每见她无声落泪,呢喃般唤着师尊,我也不想搭理她。
是的,我不喜欢她,甚至不安好心的想着,她如今承受的这点痛苦,与我的主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想到我的主人,我就忍不住欢欣雀跃,他破碎的元神并没有消散,我能感受到他一点一点缓慢的聚集,逐渐的凝形,经历了漫长的一千多年,如今已经有了雏形的模样。
而我,被迫跟着夏初出山,游历了凡间,将当年主人在那棵梅树下,一边为我擦拭,一边满面追忆说过的那段凡尘经历过的地方,一一都踏足了一遍。
那些都是主人曾经去过的地方,能踏寻他走过的足迹,我很开心。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对她心存感激。
知道的越多,越发替主人心酸,这些年,就连唯一能和他说话的我,都被留在了落梅神山。
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这样,我装了近两千年的废铁,暗暗想着,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