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血不应该是红色的吗？可他咳出来的东西为什么是紫色的？

泽伊似乎发现了暮秋正盯着他手里的丝绢，他将它捏成一团，丢到了桌面上。

暮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什么也没问。这两天来她学会了让自己在泽伊的面前形同空气。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就算碰巧看见什么也当什么都没看见。

她倒了杯水给他，却听到他说：“你是我的魂灵，不是我的仆人。”htＴΡδ://ＷwＷ.ЪǐＱiＫǔ.йēＴ

对于他的无理取闹暮秋倒是可以理解。一个长期病重的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年她照顾重病的妈妈时，温柔的妈妈也曾控制不住的发过火。况且泽伊还这么年轻，他本该拥有一具朝气蓬勃的身体而不是被病痛折磨的身体。

视线转到了一旁的餐桌上，上面还放着早餐，他分毫未动。看来他一上午都没吃过东西。

“米勒走的安详吗？”她听到他问。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盖上了棺木。”

“我很久不曾做梦了，夜晚却梦到了他。”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她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哀思。

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决定问他。

“少爵为什么不去送米勒公爵最后一程？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

“朋友？”泽伊睁大眼睛望向她，“不，我没有朋友。况且他是教廷的重刑犯，我去送他算个什么意思？”

他眼睛里覆盖着一层氤氲，接着他身旁的空气晃动起来，他抓过桌上刚才的丝绢，将它扔了进去。

“跟我来，”他说，“我们得把今天的事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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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暮秋第一次跟着泽伊走进少爵城的主殿大厅。

大厅里面早已候着一群人。骑兵们站在大殿两旁，前方的座椅上坐着神职官和一些普通官员。贵族们三三两两站在座椅与骑兵中央的过道上，侍从则留在了靠近大门的位置。

泽伊走进大厅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他坐到了大厅前端的高背椅上，暮秋站在他的旁边。她的出现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们小声交谈着，似乎在议论她又不在议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