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震恐。

此时暮洛犹如海浪之上的一叶孤舟，不断沉浮，甚至一不小心，就会彻底葬身大海。

大海名为恐惧，这是内心深处的念头，暮洛恍惚之间似又见到了海面之上的巨大人脸，那是他第一次战胜内心的恐惧。

神智在清醒。

第三鬼仙惊异不定，却猜测到了一两分。

“看不出你经历过大恐怖，而且还赢了，真是不简单。”

他继续做法，又有无数邪念窜入了暮洛的脑海，有杀戮，有战场，有人世间的生离死别，也有修行路上一幕幕恩怨情仇，人间修行界的百态模样，似乎这一刻都积压在暮洛脑海深处，只是一瞬间，暮洛头疼欲裂，身躯几乎要爆炸开来。

云端之上，第三鬼仙冷漠无比，他对这一种术法有着莫名自信，即使玄鬼宗的那位叛徒宁一，也正是因为他掌握着这等玄鬼宗秘术，才不愿意与他交手，转而击杀了另外一尊鬼仙。

“只要有感情的人就一定有弱点，纵然圣人无己，无名，无功，却还有着修行之路上走过的一幕幕，他的亲人、道友、门徒或是师门，纷纷在眼前破灭之时，便是邪念到来的时候。”

第三鬼仙微微一顿，语气冰凉。

“当一切破灭之时，将人不**，鬼不如鬼，也便是行尸走肉。”

他俯瞰这痛苦不堪的暮洛，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只是这一抹笑意似乎维持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太正常。

“这是……为何还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