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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洛苦笑，但浑然看不出这位剑者要离去的迹象，他沉默了很久，一直远望到那遥远的天际，裂土王的身影似乎在某一瞬间彻底消失了，那强大的王侯气息也消失于无形，暮洛倏忽转身，朝着潼关的方向走去。

“以金为诱饵可钓天下贪婪之夫，以色为诱可钓天下痴心之人，若是以自己为诱饵，则是能钓出一切想要灭掉自己的对手。”

暮洛低语，这一次夜令君当真惊异了，她似乎从未见过如此聪慧的一位子民，即使在昔日的楼兰净土之内，那良好的圣贤教化之下，也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位离经叛道却又深沉可怕的子民。

“我忽然有一点惋惜，如果你真的是当初楼兰净土子民，也许那个朝代不会太早落败。”

夜令君低声开口，他凝望着暮洛的脸颊，那面庞之上的肌肉即使有一丝一毫的触动，都会被这位古代王者看在眼中，暮洛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抬举了。”

这似不是伪装，夜令君怔怔出神，却很快恢复了那该有的高人一等的姿态。

似乎真的有一点进步，而且是不能忽视的那一种。

在前往潼关的道路之上，夜令君不曾消离开暮洛半步。

“当初楼兰净土之内的人杰应也不少，难道都是高台教化出来的正人君子。”

“那倒也不是。”

谈及这个问题夜令君脸上罕见浮现一抹红晕，这位古代王者低声道：“只是有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的，很早就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