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吃的饭菜啊!
孟母当然不是奴仆,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低下这个头的,她只是愿意过来帮工,甚至工钱不给只要有个安顿之处管饭就愿意,算是报答白圭的救命之恩。至于原因,她是不肯说的。为了让儿子不低人一头,这种念头对于穷人来说,简直荒唐。
这家人……怎么说呢?
应该算是好人。
这个没毛病。
要是白圭知道孟母这么想,肯定气地跳起来,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还是一个已婚死了丈夫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有什么资格评价他如日中天的边氏第一家臣的人品?
关键是,为了孟母突然晕倒在他边上,他还付出了真金白银,那可是他的老婆本,花在芸娘身上,就是再多十倍百倍,他也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欢喜,可是花在孟母身上,一个大子他都亏得慌。
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白圭找织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瞅着家里的蚕茧就要破茧而出,价值几万中布的蚕丝就要毁坏。愁地他吃不香睡不着,可没想到,原本以为是被讹诈的一个女人,无奈之下在送到了家里,醒来完全大变样了。
孟母是个织工,水平如何不知道,但是路缦就粗略的问了一下,就决定将人留了下来。
不仅是将孟母留下来,还将孟轲也留了下来。
正准备干活的孟母撩起袖子,在手臂上扎紧之后,用笊篱将蚕茧下沸水的时候,有人匆匆跑来,喊道:“孟家娘子,快去看看吧,你家儿子冲撞了主人。”
“什么?”
孟母彻底慌神了,自己家的儿子是什么货色,她最为清楚了,属于上房揭瓦一刻也不愿消停的主。没想到来主人家第二天,就激怒了主人,这可如何是好?
匆匆从后院跑到主人居住的院子,还没有进远门,就看到路缦在边上看着。
她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路缦扭头看了孟母一眼,点了点头
算是打招呼,随后轻声道:“放心吧,子白性情很好的,平日里都很好说话。”
孟母想说的话都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口,心说;“平头老百姓,相信贵族的仁慈,这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再说她昨天还被边子白吓唬过,要将她当人豕给卖掉呢?
可这话说什么她也不敢说的,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