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秋,果实飘香的季节。
这个时候,也是农忙的时候,除了八十高岭的老人,以及五岁以下的幼儿,整个山前村,似乎就没有一个闲人。
哦,也不尽然,靠近山前村大门口(祠堂门口)的这一家,就有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娃,正被一个八岁的女娃,给使唤的团团转。
一会儿,八岁的女娃喊她:“贺岚,来把这地上的瓜子壳给捡干净,一颗都不能留!”
待会儿,又喊:“贺岚,拿把小扫把,把这地扫干净,等会我要嗮萝卜干!”
贺岚小姑娘刚扫干净那一片水泥晒场,她又喊:“贺岚,你个懒丫头,没眼力见的东西,眼里一点活都没有!不喊你干活,你就不知道自己找活干?!赶紧的过来,给我弟弟洗尿布,不见这脏了的尿布都装满了一小盆了么?!”
八岁的小姑娘,其实并不是贺岚的亲姐姐,而是三叔家的堂姐。
贺岚的父亲贺是老大,也是爷爷原配生的儿子。
二叔三叔,是继奶奶生的儿子。
一九五一年,贺岚的嫡亲的奶奶,成了爷爷口中的封建糟粕,被爷爷单方面离婚了,也被婆家强势的送回了娘家。
嫡亲祖母回到娘家,没有几个月,就被娘家的人嫁去了深山里。
很深很深的深山,一个叫老鹰嘴的山村,去一趟镇上,得翻越好几座大山。天不亮就出发,得傍晚时分,才能到镇上。
而山前村,是靠近县城的村子,离县城不过十来里路。
五一年,父亲贺长远,不过才五岁。
跟亲生母亲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贺长远有心去看望一下,无奈山长水远的,不知道确切位置,继母又各种阻拦,一直都没能成行。
这一直都是父亲心里的疼,也是父亲心里最大的遗憾。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对于贺岚来说,也差不多是这样:有了后奶奶,就有后爷爷。
堂姐贺珍珠欺压她,爷爷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就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就比如今天,他就在家,就斜卧在堂屋里的藤躺椅里看书看报。
这藤的躺椅,还是父亲利用周日这一天难得的休息日,去深山里仔细寻找的好藤。
然后,又在庭院里点着松明,熬了好几个晚上,亲自给他制作的。
贺岚扶着枝繁叶茂的沙梨树,一边暗暗运转木系异能,吸取着木灵气,一边看向贺珍珠,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