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也不少时日了,江时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一些。
与其说他没有心情好过,倒不如说他很难对什么事物产生情绪。
江时的父母他见过,都是温柔和善的人。却偏偏早亡,留下江时一个人在江家那大染缸里,再难脱身,渐渐就养成了现在这副性子。
顾深琅加了一句:“他结婚后,心情好了点。”
说到他那个新过门的老婆,顾迟来劲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南城替他老头办事,昨儿个听说夏野回国,便赶回来替他接风洗尘,谁知道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自家兄弟平白就脱单连证都领了。
想到这里,顾池伸手推了推他:“江少爷,闪婚的性格不像你啊。”
江时卧在软榻上,都懒得理他。
他调整呼吸,问:“那人呢。”
顾迟知道两人之间这十几年的矛盾,故意说:“谁啊。”
江时瞧了他一眼,更懒得理了。
江婉人站在旁边代为回答:“夏少爷。”
顾迟笑了两声,看向拐角闷闷不乐捏着烟的男人:“夏野,人是你让我叫来的,怎么这会儿又不说话了,”
在看到他手里的烟压根没点着后,他默默翻了个白眼。
夏野手指的烟夹的紧了些,半响,他才吸气道:“什么时候办婚礼?”
他回来其实有一个星期了,只是昨日才通知顾迟他们。
至于江时,这男人早把自己电话微信拉黑了。
江时不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神色自若,旁若无人。
还是顾深琅解了围:“江家这次不打算大办,两人领完证就算完事了。”
江时冷哼了声:“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我办什么。”
他这样的自嘲在别人来说可能时玩笑话,但放在江时身上,就是实打实的事实。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成天就靠着药吊着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口气能不能安稳度过这个年冬。
好在他研发的新药快进入最后实验阶段了。
夏野扯了扯领口,暴躁的扔了手中的烟,他站起身,露出全貌。皮衣长靴,人如其名,又野又痞,右边眼角上方有道不太明显的疤,整个人看上去添了几分戾气。
他皱着眉:“别成天TM的咒自己。”
江时嗓子痒,咳了几声,将所有的情绪敛在那双桃花眼里:“和你有关系吗。”
夏野最烦的就是江时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对方是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