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完他的话后一直默默无语,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了一句,又补充道:“儿子知道这么做有失体面,不过儿子是真心喜欢这个。”
邢霜回过神来,冲他一笑:“怎么会不妥?这人各有志,谁能说他的志向就比别人更高贵些了?业无贵**,只看你能不能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人只道匠人身份不高,可若没有匠人,头无半片遮阳瓦,脚无半块干净地,人又怎么活得下去?
“业不分高低贵**,便是匠人也有流芳传世之人,如今谁人不知鲁班大名?你若想走这条路,我倒是有个建议。如今中华匠人故步自封,那西洋马车便是实证。你真对西洋之物喜爱,我便同你父亲商量,待你大考之后,送你出国去西洋留学。”
这个时代还没有留学的说法,更没有什么先例。古时讲究“父母在不远游”,邢霜能开口说出这话,着实让贾琏大吃一惊。
“娘这话……可当真?”
邢霜一时还没察觉有何不妥,笑着对贾琏道:“怎地不真了?男儿志在四方,你可知母鹰会把小鹰从崖上推下去,只为教小鹰飞翔?如今你有志学习西洋工业,我为何要绑住你的手脚。既然你感兴趣,我必给你寻条出路来,让你能心想事成。”
贾琏被这话说的又想哭了,他万没有想到母亲对他的宽容和宠爱能到这个份上,况且母亲这番话,与别的妇人有不同,他的母亲果然不是那妇人之仁的蠢货。
“可如今这话只是你我之间说说,还没个定论,万不可外传。一来你祖母必然不会答应,二来外人若得知这事儿,少不得也要说闲话。”邢霜怕贾琏得意忘形,赶紧嘱咐了几句。
贾琏心知这是正理,忙不迭一口答应下来,又亲自将母亲送至上房廊上,这才转身回房。
邢霜这头回了上房才坐下喘了口气,金钏就过来道:“头里扬州那头来信了,因太太在二爷那里,就没通知太太,直接送去姑太太那儿了。”
邢霜赶紧起身又去了秋爽斋,才进屋就听得里头传来贾敏的啼哭声。
再进屋一看,贾母也在,她坐在一旁垂首不语,时不时还轻叹一下。
“怎么了这是?”邢霜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道。
贾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