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人,最厉害的就是一张嘴。明明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没了长辈教导,就会被人厌弃。”
钟秀也叹了声道:“可不是么?殊不知好些个有长辈的,还不如那没长辈的。这教养之事,也看品行环境。
“林家书香门第,素来规矩极好,那姑娘即便不去京城,想来也无大碍。只是老太太拿这由头要了她去,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寄人篱下。”
邢霜又与钟秀唏嘘了几句,就丢开再不提黛玉的事儿,说得多了,反倒显得太明显了。接下来的几日,她只住在邢忠家里,每日与钟秀逛园子玩耍,这自不提。
待重新踏上回程,王熙凤这才问邢霜道:“如今钥匙在太太这里,太太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家里可怎么办?”
邢霜笑道:“有你姑妈和老太太在,总不会有事儿。且老太太那儿也是日日以泪洗面,我若不亲自来一趟,她怕是也不放心的。如今我来了,她那信儿又跟着到了,只怕是早有准备要接你妹妹过去了。”
王熙凤问:“太太的意思,并不想接林妹妹进京?”
邢霜微微一笑:“这倒不是,只是怕老太太年纪大了,打点不过来。若是这会儿带着你妹妹回去,到了家没收拾好你妹妹的院落,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欺负她?”
王熙凤眼珠一转,只觉得这话里不简单。且先前姑太太的丧礼上,太太说的那些话,还印在她心里呢。
王熙凤想问,却又不敢问。一颗心憋的奇痒难忍,面上也只是出神。
邢霜尚不知她已发现不对,仍嘱咐她道:“你妹妹这事儿,你不必操心。你与琏儿如今学英吉利语已有大成,正好那边九月开学,还要早些过去与诺顿子爵见面,替你们打点一切。所以到了家你们收拾收拾,差不多三四月的样子就得出发了。”
王熙凤一听这么快就要走,一时有点舍不得家里,又问:“船已有了?老爷不是说,这大船难寻?”
邢霜笑道:“难只难在不好买,但若只是坐船,这英吉利的商船还是随时都能找得着。弗莱克也要同你们一道回去,有他在,不怕找不到回去的船队。”
王熙凤又问:“这真要走,少不得要带些金银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