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骄纵赵姨娘,公然冲撞伯母,其实已是大罪。只不过那时老太太发了话,草草发落了那赵姨娘。
不然依他之间,那会儿就应该收拾了这赵姨娘,便是不打死,也要卖到煤矿上去。
谁知这一留就留出了祸事来,而且这一次,更不好收场了。
“依我看,不如去请大太太来,好生劝劝太太。”李纨此时突然道:“往日里,太太心里没主意时,只信大太太一个。无论我怎么劝她不管用时,叫来大太太定能有用。”
贾珠一听,心里更痛:“伯母这会儿怕是也不会再来了。”
李纨唬了一跳,忙问:“为何?”
贾珠这才把剩下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父亲拿宝剑要杀伯母的事儿,而是轻描淡写的,说父亲冲撞了伯母。
李纨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贾珠见她这般沉默,怕她心里藏着事儿,忙劝她说:“今儿我告假,便是想先把这事儿交代清楚了。虽昨儿伯母说过不追究父亲了,可终归违了礼法。我这心里一时乱如麻,一边是亲父,一边又是伯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纨此时终于开口,一开口便是一声嗤笑,她撩起耳边的头发,架到了耳朵后边,这才缓缓说道:“大爷平时多么正派一人,怎么今儿也糊涂上了?”
贾珠看向妻子,惊喜的问:“纨儿,你可有了主意?”
李纨心里冷哼一声,继续道:“主意倒是没有,不过大爷今儿这态度倒是少见。往日不论什么,大爷总是以礼法道德为先。子不言父过又如何,百善孝为先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老爷又何德何能,可逃法网之外?
“我自嫁给大爷,便钦佩大爷品行兼优。以前太太还糊涂着的时候,唯有大爷慧眼如注,看得清这一家子的厉害关系。现如今授了探花,入了朝堂,怎地反倒浑浊起来了。
“再者说,便是不提伯母对太太有多好,对大妹妹多少照拂,就是对你也是无微不至。我且问你,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贾珠被妻子这一番呛声,说的越发难以抬起头来。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刚进学起,第一次见到伯母,伯母便劝他要多加休息。那时候,家里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