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头子看了看,不耐烦的道:“有眼没眼,会不会看?这两边不一样多,到时住了进去,一个院子挤得迈不开腿,一个又空的闹鬼。左边的,来一半到右边的队伍里去。”
说完,他亲自拽了左边队伍里的一个人过去右边,左边的队伍渐渐吵嚷了起来,不是这个说“那是我二叔”,就是那个说“我们都是一起的,分开了不好”。
衙役头子顿时眉头一皱,腰间的挎刀噌的出鞘:“逃难还那么多要求,知府大人才刚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派人给你们安置,你们还不知好歹。若不想进城,就都别进去了!”
左边一个看似三十多岁的壮年,站了出来,讪笑着道:“官爷别动怒,咱们都是乡野村夫,不懂规矩,还请官爷多多包涵。咱们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说罢,他回头指了几个人,那几人虽面上不情愿,却还是站到了右边的队伍去。
眼看着两边人都差不多了,那衙役又道:“怎么这一队全是瘦精干巴的,你们那边又各个状如牛。这不行,进去睡得是大通铺,哪里睡得开,你们右边的过去几个瘦的,再换几个壮的过来。”
那个三十多岁的壮年,明显看似咬了下牙,但左边队伍里的人,却很听话,什么都没说,直接站出来了几个人。
那壮年一看,站出来的是两个小孩加一个老头,便也不大在意,又朝自己队伍里努了努嘴,队伍里又过去了三个壮汉。
这下衙役终于满意了,带着两队人进了城,才刚进城门走了没有多久,就拐进了一道小巷子里,这一片都是小门户,看似最大的院子也才一进一出,还有更小的,则只有一间草房。
官府安排的,自然没有那么好,等衙役停了下来,在这些人面前的,是两个紧挨着的小院。正门大开,可以看到里头都只有一间草房。
“这落脚的地方可给你们找好了,日后要怎么过活,就看你们自己了。平日里勤快一些,出去早点事做,饿不死你们。待你们自己有了钱,想搬离就自己搬离吧。”
两个队伍都没人说话,实际上真的是难民,看到这样的房子肯定有人要闹。人心都是不足的,而不闹就说明,他们为了目的,可以忍受。
衙役回去之后,将这两队人的情况报给了周广胜,周广胜听完,看了眼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