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木料,其实是一小块厚木片,朝外的一面平整光滑;而边缘光滑却不规则,朝里的一面既不光滑也不规则;木片边缘的厚度和铜片的宽度一样,中间不规则部分的厚度稍大。
这应该就是从原木料上抠下来的,打磨边缘之后嵌入铜片,里侧就是随型,打磨都没有。
此时,这件紫檀古琴镇纸的一端,露出了一个浅洞。
余耀异常失望。
因为这个浅洞,“洞底”还是紫檀木料。
也就是说,当初进行的工艺,就是切割并抠下一块厚木片,然后又安上了;只不过多了打磨边缘并嵌入的铜片这一步。
“这人有病啊!”
余耀放下工具,看着这个浅洞,一时间有点儿抓狂的感觉。
厚木片的一部分边缘连带一部分浅洞边缘,已经有所缺损,铜片也歪扭变形了,恢复原样是不可能了。想修复,只能再度打磨缺损的边缘,然后换更厚的铜片嵌上。
但这样一看就动过手脚的,三万是值不了了。
余耀往后拉了拉椅子,点了一支烟,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对!看这件镇纸的工艺,绝非庸手所为,怎么会干这种蠢事?闲得啊?随意挖一块木片下来,然后镶嵌铜丝补上?
这其中的关键,还在于这个不规则的形状,为什么要先刻画这么个形状,然后再把木片抠下来?
他想表达什么?
但这个形状太随意了,随意得就像自然产生的,很难有什么联想。
余耀灭了烟,不甘心地又拿起古琴镇纸,大力上下晃动,里面也没有藏东西的感觉。
他转而又拿起了放大镜,对着那个浅洞再度仔细观察。就是木料,还是没什么发现。
再看镇纸底面,平整光滑,也没有任何端倪。
最后,余耀将镇纸平放在桌上,又看了看嵌入的铜丝七琴弦和铜片九音徽,也很正常。
余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儿。
随后,他找出了一个大一些的锦盒,将镇纸,木片,铜片先放进去,然后将锦盒放进柜台下的柜子里,起身走到门口,开了店门。
冷风吹进,烦躁情绪舒缓了一些。
余耀又点了一支烟,重新开始梳理这件事儿。
首先确认一点,制作古琴镇纸的人,审美水平不低,镶嵌不规则形状的工艺也很细致,绝对不会是随便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