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余耀心道,这一点确实是费了劲了!
“那,这是一幅宋人仿的唐画了?”
余耀却又摇了摇头,“绢是宋绢,但画却不是宋画!”
“什么?难不成和装裱材料一样,是清初的仿品,用了宋绢?”
“这个······”
“直说无妨,又不是真花了一幅唐画的钱,而且我那明钧花盆,就是白送给老友又如何?”
“不要说清初,怕是连民国也到不了啊!”
“现代仿品?!如此高明?!”沈重远的脸遽然变色。
“确实很高明。”
余耀顿了顿,继而又详细解释了一下,“用宋代的老绢绘画做旧,有两个大问题。第一个,如果是老画,颜料会随着时间变化,慢慢深入到绢素的内部肌理;新画则不会,需要特制颜料并加以渗透;第二个,自然是表面的做旧,使画面和绢本达到某种一致。”
“但这幅画,显然都处理得很到位啊!”沈重远叹息。
“对,本来是处理得很到位。那枚纪察司的半印,也是毫无破绽。”
“本来?”
“如果他想做成一幅宋人仿唐代的金碧山水,那可能就完美了。但是他或许很贪心,或许有别的原因,要做成‘唐代绢本’!”
沈重远皱眉,“但还是被你认出了宋绢!”
“这一点不是关键。虽然没有彻底做成唐绢的质感和绢色老化状态,但已经是极难辨识,不然我也不用这么费劲。关键的是,他进一步处理宋绢的同时,影响了画面颜料,微微显露丁点儿唐宋绘画颜料不具备的特性。我之所以说连民国也到不了,也是因为颜料的特殊性。”
“鞭辟入里,鞭辟入里啊!”沈重远不自觉地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