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久,不但朝臣们议议纷纷,民间也是小道消息满天飞,有的说皇帝爱白千帆太甚,立志为她守活寡,有的说皇帝不想学先皇,用后宫牵扯朝中大臣,还有的说皇帝在打仗的时侯,伤了关键部位,那方面不行了。
对于第一种,大多数人嗤之以鼻,世上的痴情种不是没有,但绝不会是坐在金銮殿的那位。对于第二种和第三种,大家各抒己见,没有定议,明着不敢议论,关起门来自家人茶余饭后说道说道还是可以的。
如今皇帝一个“准”字,便把所有的猜测击了个粉碎,朝臣们醒悟过来,立刻匍匐在地,高呼万岁英明。
下了朝,朝臣们个个红光满面,就跟要集体娶小妾了似的,心花怒放之余,开始打起了小九九,盘算着家族里待嫁的姑娘有哪些?皇帝的后宫是空的,可以大量往里面填人,官位高的自然盯着那一后四妃,官位低的,对婕妤贵人低品阶的也不嫌弃,只要入了皇帝的眼,凭他之前对白千帆的宠爱,想来很容易一跃枝头,到时侯不但极宠一时,还能提携家族门楣,自然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皇帝负着手,慢慢从丹陛上下来,没有象平日似的回南书房去,而是从夹道出去,沿着花墙一路往西,那里有一座古朴雄伟的大殿,供奉着墨容氏历代祖宗的牌位。
守门的小太监见皇帝过来,立刻一个倒裁葱扎下去:“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摆摆手,声音平静,“都退开了去,朕想一个人呆着。”
小太监们扭头看郝平贯,见他点头示意,便悄无声息的退远了。
皇帝抬脚迈上台阶,亲手推开厚重的殿门,吱呀的声音象开启了一道岁月长河,原本干枯的河床,立刻充盈起来,皇帝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一行泪落了下来。
殿内阴暗,他在模糊的泪光中慢慢穿行,径直走到了案台前,密密麻麻的牌位,每一个上面都用金漆描了字,只有两个是空的,静静的立在角落里。
从这两个牌位入长生殿,皇帝这是第一次来,连几日前的周年祭都是郝平贯带着绮红月桂来上的香烧的纸钱。他一直在逃避,不肯面对,人可以逃一辈子,皇帝却不能,所以他来了。
他点了香,插在紫铜香炉里,拱手拜了拜,最后一次躬下腰去,久久没有上来。他睁着眼,看着一颗晶莹的水珠滴下去,一颗接一颗,渐渐连成了串。
千帆,你是在怨我没去找你么,这么久一次也不来我的梦里,媳妇啊,你再不来,我真要忘了你的样子了……
还是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