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睁开眼睛叫了声,“爹。”
“你娘除了教你叫爹,阿嬷,姨母,还教了什么?”
墨容麟摇头表示不懂。
“你这是欺君,是死罪,想清楚再答。”
墨容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浓密得象一把小扇子,他只踌躇了一下下,便抬眼望皇帝,仍是摇了摇头。
皇帝又捏他的脸,“你对你娘亲倒是忠诚,宁愿欺君也不把她供出来。”
墨容麟继续呆滞着一张脸,表示不懂。
“行了,爹不治你的罪,治了你的罪,你娘亲要找爹拼命的,”皇帝叹了一口气,“爹虽然是皇帝,全天下的人都怕我,可爹也有怕的人咧。”说到后来,他的声音低下去,轻不可闻,墨容麟主动挨过去,在他手臂上轻轻摸了摸,以示安慰。
皇帝说怕,是真的怕,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要怕,白千帆没有嫁蓝文宇,他却纳了后宫,一个修元霜已经让她心有戚戚,这么多女人,他要怎么办?真是恨不得全藏起来才好。
等了一年,找了一年,音讯全无,若是寻常人,这一生就这样了,可他不是,他是皇帝,担负着天下,他痴情,可他也有理智,知道分寸,懂得孰轻孰重。他虽纳了后宫,可皇后之位一直空着,谁也没有资格与他并肩携手,那个位置一直是她的。后宫那些女人是为了宽慰瑞太后的心,堵朝臣们的嘴才纳的,或许若干年后,等他把心熬成了灰,他会下决心和她们开枝散叶,但不是现在,她们也不是他的妻,称其量只是妾,她们的命运和历朝历代的宫妃一样,没有什么恩宠,但可享受荣华富贵,并靠子嗣来提升家族门楣。
如今她回来了,子嗣的事自然不需要那些女人了,只叹造化弄人,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从前做不到,现在仍更不到,所以他怕,怕见她,可更想见她。
皇帝撤掉了墨容麟的护卫队,示意身边的奴才不必跟得太紧,默许他单独行动,完全是散养的状态。
郝平贯几个很是不解,太子殿下是人中龙凤,天下最尊贵的人,怎么身边能不跟奴才呢,万一摔了磕了怎么办?他们猜不透皇帝的想法,又没办法不执行,总提着一颗心,每天远远的跟着,不时伸长脖子张望。
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帝放下政务不理,也偷偷在远处瞟着小太子。
墨容麟有事没事总往御花园跑,皇帝不认为他是去赏花,两次失踪都在御花园,这说明御花园是白千帆和墨容麟碰头的地方,所以他吩咐下去,禁军每日的巡逻要避开御花园,方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