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美景当前,太子不如吟诗一首吧。”
我有点不悦,动不动就考我,好像他是文曲星投胎似的,最令我不爽的是,明明我吟得挺好,他却总要骨头里挑刺,当着母后的面,显得他特别能耐,这一点,我特别不喜欢,但他是皇帝,我是他儿子,也是臣,他任何一句话都是圣旨。
我沉吟了一下,把手背在身后,扬着脖子,张嘴就来,“春来水暖清,碧池连天尽,鱼戏莲盘间,人来惊涟漪。”
我自认为挺好,但父皇习惯性找茬,皱着眉头说,“前俩句还马虎,后边是什么,打油诗吗?”
我心里不服气,但脸上毕恭毕敬,“儿臣恳请父皇指教。”
父皇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母后,因为他要开始卖弄了,但母后对这些从来没兴趣,她弯着腰在看鱼,父皇刚要开口,母后咦了一声,“小绿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向来急母后之急的父皇立马丢下我,转身到池子边去了。我也跟过去看,小绿是条名贵的锦鲤,因身上有一抹淡淡的绿色而得名,母后取名字是短板,印象中,全是小字开头的,小红小绿小白小灰之类。
在父皇眼里,只要关乎母后,丁点大的事都是天大的事,他扬声叫人,“去请魏太医。”
我真替魏太医委屈,他以前就是母后的随行医官,但是他不光替母后看病,还替母后养的各种宠物看病,以前替母后的兔子看过病,后来替母后的豹看病。
对魏太医来说,每次被叫到豹园是他最想死的事,大概因为他替点点剔过骨,所以点点对他并不友好,每次都用它铜铃般的大眼睛把魏太医盯得毛骨悚然,从豹园出来的时候,魏大医总要湿透好几层衣裳。
如今更好,要替母后的鱼看病了。我不声不吭站在一旁,装着很替小绿忧心的样子,其实是看魏太医知道自己被叫来给鱼看病,是怎样一副精彩的面孔。
皇帝有旨,魏太医来得很快,但听说让他给那条叫小绿的鱼看病,脸上果然是五光十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紫,紫了又绿,绿了又黑,无可奈何又欲哭无泪,摊上这么一个荒唐的皇帝,本太子都替他叫屈。
这时候,母后发话了,“皇上,魏太医怎么知道给鱼看病呢,您不是为难他嘛。”
她指挥身边的小太监,“把它捞出来,单独放在水缸里,悉心照料,能不能好起来,听天由命吧。”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把那条小鱼捞起来,放进了水缸,水缸里布置的很漂亮,小小圆圆的荷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