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胆!你这个……”
“够了,”皇帝声音不大,但够威严,生生让太子把后边的话咽回去了。
皇帝的样子很平静,并不象生气的样子,甚至笑了笑,“芃芃说得对,朕便是皇帝,也不能坏了规矩,来人,取金锭两颗交与史家小东家,”又问史芃芃:“两锭金元宝够了么?”
史芃芃答,“回皇上,若为踏琴的订金,两锭金元宝自然是够了,只是娘**吹琴还有余款未结,另外,方才晟殿下说也想要一只吹琴,订金自然也要加上。”
众人又吃了一惊,觉得史芃芃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皇上退了一步,她还要再进一步,真当皇上没脾气么?
白千帆问,“这吹琴售价多少呢?”
“物件虽小,贵在稀罕,售价一千两纹银。”
白千帆吓了一跳,“我的乖乖,这么贵啊。”
她虽然做皇后很多年,但皇帝心疼她,没让她理事,宫里的吃穿用度都是郝平贯在打理,她对银财的认知还停留在许久以前,一千两纹银在她看来,已经是天价了。
史芃芃微微笑了笑,“琴本身并不算昂贵,只是芃芃方才说了,因为路途遥远,费时颇久,商队的辛苦不为人知,风吹雨淋,日头毒辣,他们都在官道上行走,有时侯没有路,还要翻山越岭,与毒虫野兽搏斗,简直就是拿命在走商,再有,他们一年到头都在路上,与家人见不上几次面,天下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他们虽未死别,也算是生离,思念亲人的痛苦,娘娘觉得值多少钱?”
白千帆本来就心善,听到这些话,竟是无法反驳,想着她虽然困在禁宫里,至少一家人齐齐整整,夫君疼爱,儿女绕膝,比起常年累月在外边奔波劳累的人,确实要幸福多了。
太子扯了扯嘴角,不屑的冷笑,好一个商贾之女,简直口灿莲花,却是一派胡言,他是储君,打小跟着师傅贾桐在宫外游走,百姓们的疾苦他自然是懂的,但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富贵险中求,想挣大钱,自然要比寻常人更捱苦,史芃芃把那些走商队的说得极惨,可他却知道,那些人的工钱极高,走一趟商队挣的银两能抵普通百姓挣两年的,尽管辛苦,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去,跑几年,挣够了,便回家来与亲人团聚,钱挣了,好日子也来了,何苦之有?
白千帆倒底还是心疼银子,同墨容晟商量,“晟儿就别买了,这口琴先让娘亲使使,过段时间就给你吧,一千两银子呢。”
墨容晟不太乐意,他是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