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不易觉得南原人真有意思,只要有人弹奏,好象随时随地都能欢快的跳起来,她今日在好几个地方都看到有人在跳舞了,这要是在东越,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会被当作疯子看笑话的,可是在这里,吹奏跳舞,好象再正常不过,而且人人都会跳,还都跳得这么好看。
她靠在树干上,眯着眼睛欣赏着歌舞,阳光从树叶下透下来,暖暖的照在她身上,非常舒服,太过于舒服人会容易犯困,尉迟不易眨眼的速度越来越快,头往一边搭耷着,眯瞪了过去。
醒来的时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一惊,赶紧查看自己的东西,几个布袋放在一边,里边的东西一样也不少,腰间的小荷包也好好的挂着,她松了一口气,幸亏南原的民风还算纯朴,不然她睡得这么沉,东西被人拿走了都不知道。
她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天上,这一觉居然睡到日头西沉,怪不得人都走光了。
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把布袋一个个挎好,抬脚从树下出来,望着空荡荡的广场,有些茫然,不知道往哪里走?
广场很大,看来是用来专门来赶集的场地,没有民居,也没有店铺,她想打听都找不到人。
空旷的广场,残阳如血,她怔怔的看着,心头突然涌起强烈的思乡情绪,虽然爹总是嫌她是个姑娘,可她要什么,爹总是尽力帮她弄回来,娘亲脾气不好,喜欢骂她,多半也是因为她总犯错惹娘亲生气,骂完又给她做红烧肉吃……
她幽幽的叹气,她走了后,爹娘一定着急坏了,说不定到处找她去了。她想,等她回去的时侯,娘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把她骂个狗血喷头,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回去?
不知道哪里又响起了乐曲声,这曲子和白天那些欢快的乐曲不同,它是忧伤的,悲凉的,如同一根长丝挂在半空,牵着两头的人,那是无法诉说的思念,尉迟不易想着远方的爹娘,黯然失神。
不如……她想,不如就此归家去吧。蓝霁华给她的那些钱币看起来很值钱,说不定能支撑到她回临安城,没能杀了南原狗很遗憾,但也不算白来一趟,毕竟她买了那么多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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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日头一点一点西沉,蓝霁华站在廊上,眺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康岩龙躬腰站在边上,小心翼翼的说,“陛下,都这时侯了,尉迟不易恐怕是逃走了,就算迷路,他有金牌在手,随意问人,都能找着回宫的路。您看,是不是应该派人把他抓回来?”
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