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什么?”
“你是想在你们公子的府邸杀了我吧。”
“……”
“不易,杀我不易啊。”
“……”
“你看,没杀得了我,自己反而受了伤,要不是我及时出手相救,你就真的下去陪你家公子。”
“……”
“两次了,”蓝霁华伸着两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了晃,“上次中毒我救你,这次,又是我救你,东越不是有句话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欠我两次人情,该怎么还?”
尉迟不易很想反驳,但他说的也没错,南原狗确实救过她两次了。按理说她不能杀自己的恩人,可此仇不共戴天,族人都以为公子报仇为已任,她怎么能因为私人原因放弃报仇?
“我说不易,你下次能不能走点心,杀不了我没什么,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朕可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救你。”
尉迟不易本来还在犹豫,听到他这话,立刻下了决心,南原狗心须杀,简直太可恶了。
“走吧,朕怕你余毒未清,还是及早回宫,拿解毒丸给你吃。”
尉迟不易很愤懑,刚奚落她,又说要替她清余毒,这算打个巴掌再赏颗糖么?她真的很沮丧,这样都伤不到他,南原狗倒底是什么妖孽,公子啊,这是您的府邸,您在天有灵,要保偌我顺利完成任务,替您报仇啊。
她对着晴朗的天空长长吁了一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她还有机会。
回到宫里,蓝霁华让人取了解毒丸给尉迟不易。
康岩龙亲自拿来的,望着尉迟不易笑得意味不明,知道这个小刺客肯定会搞事,但陛下没事,受伤的是他自己,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得很啊。
尉迟不易服了药丸,蓝霁华探了她的脉,确定体内没有毒了,才让她回房休息。
尉迟不迟躺在床上,苦苦思考,觉得自己还是操之过急了,南原狗是个很厉害的人,一般的毒对他没用,一身功夫深不可测,她得慢慢摸清他的底,他自己不是说么,想要对付谁,先搞清他的弱点。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她得有点耐心。
接下来的日子,尉迟不易安份了许多,低眉垂目的,倒象个随从的样子了。每日陪在蓝霁华身边,吃吃喝喝,看看歌舞,喂畏孔雀,日子过得很清闲,清闲得她有点耐不住,对蓝霁华说,“不都说皇帝是日理万机么,你怎么这么闲?”
“闲不好么?”蓝霁华笑着说,“什么都不用做,多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