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陛下来得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了。”
蓝霁华站在门口没进去,“里头味道重,有话出来说。”
屋里确实有股子血腥味,闻着让人心头发沉。但尉迟不易没有出去,她还是有点担心,来的路上,玉叶告诉她,烙罪印就是用粗粗的针在脸上刺上字再涂上颜色,东越也有这种刑法,叫墨刑,成为伴随一生的耻辱。舌头已经没有了,脸上再刺上字那得多难看啊!
“陛下进来说。”
蓝霁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迈进门坎,目光冷冷一扫,屋子里的人立刻退了出去,一直退到了楼梯底下,没有人敢偷听皇帝说话。
尉迟不易已经看出来蓝霁华脸色不善,仍是问,“是陛下让人割了她们的舌头?”
蓝霁华冷冷的道,“她们犯了事,难道不应该受到惩法?”
在尉迟不易印象里,蓝霁华是个仁慈的皇帝,他对底下人向来和颜悦色,从不打骂,对她更是有求必应,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下这么残忍的命令。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有一点陌生了,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情有点低落,态度也变得有些不好起来,“因为她们告诉我太皇就是女帝么?”
“因为让你中了毒。”
尉迟不易:“……”
“下去吧,不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陛下,”尉迟不易走到他面前,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必须把头扬得高高的才能看到蓝霁华的眼睛。“您一贯仁慈,我曾经杀你那么多次,您一次都没有惩法我,割了她们的舌头已经很残忍了,不要再刺字了,成么?”
蓝霁华苦笑,“尉迟家倒底是怎么训练你的,一个刺客心肠软成这样?”
尉迟不易虽然总喜欢喊打喊杀,其实她没杀过人,也没有重伤过别人,最多小打小闹一点皮外伤,她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阵势,盘子里的两条舌头让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极度不舒服。
“陛下,算我求您,饶了她们吧。”
“可是她们让你中了毒。”
“只要我好好呆在陛下身边,就会没事啊。”
蓝霁华默了一下,目光轻轻扫过盘子里的舌头,“不易,如果没有中毒,你会回家吗?”
尉迟不易愣住了,她没想到蓝霁华会这样问。
如果没有中毒,她会回家么?不知道哇,本来就没有确切的答案。
她很认真的看着蓝霁华,“陛下,我是个务实的人,从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