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他心里有分寸。虽然看到白千帆跟宁十三打眼色,也知道宁十三一定能护她周全,而自己离得远,不一定赶得及,况且他现在显露身手只会遭人怀疑,种种顾忌,白千帆都替他想好了,所以只能是宁十三出面。可是看到海莫图扬鞭的刹那,他的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
海莫图自然不敢跟太子硬碰硬,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六皇子,只要六皇子站在他这边,他就能硬撑下去。
昆清珞左右为难,他确实想怼太子,但是又想把白千帆重新拉到自己这边来,想了想,还是做和事佬。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
海莫图愣了一下,没想到六皇子劝和,他只好找台阶下,“太子殿下的人,臣自然不敢动,”他瞪着宁十三,“撒手。”
宁十三冷冷看着他,手上暗暗使劲,疼得海莫图一张脸皱起来,偏偏嘴还硬:“本大人都不追究了,你想干什么?”
“跟我们先生赔个不是。”
白千帆没理会他们的僵持,走到院门边问外头的百姓,“谁懂医的,进来瞧瞧。”
这些牧民住在草原上,离城里远,有点小伤小病都自己处理,家家户户都备有伤药,立刻有人拿了药进来救人。
白千帆蹲在小姑娘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小姑娘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她,嘴巴蠕动了几下,白千帆把头凑过去,听到她轻不可闻的声音:“我,不,是,妖……”
白千帆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你不用担心。”
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伤到筋骨,黑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立刻一阵刺痛,引发阵阵痉挛,跟发了羊癫疯似的,嘴里啊啊啊的叫着,声音嘶哑,像垂死的野兽。
小姑娘也疼得直叫唤,替她洒药的是一位壮实的妇人,安慰她道,“妞子忍着些,上了药,伤好得快,很快你又能骑着马跟俺家铁柱子一起放羊了。”
白千帆看着血肉模糊的小姑娘,想起自家不知愁滋味的闺女,要谁敢这么对侍墨容清扬,她一准跟人拼命。
那头的人还在僵持,宁十三冷着脸,依旧没松开海莫图的手,海莫图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大冬天的,豆大的汗从额上流下来,不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太子不说话,墨容澉也沉默着,只有昆清珞在边上打圆场,劝宁十三:“小兄弟,教训过了就松开吧,免得这事不好收场。”
“你们先生还要在贝伦尔呆一阵子,得罪了上林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