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概陛下也想我死吧。”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死也没什么不好,死了就解脱了,就是怕拖久了死不成,活受罪。”
卓丽红着眼眶替她擦拭脚上的血渍:“主子,别说丧气话,陛下不会忘了您的。”
“忘记了才好,”蓝柳清说,“自古天家的男人多薄情,我倒希望他忘了我。”
他无情,她也无意,何必要苦苦纠缠,还是忘了吧,忘了对彼此都好。
——
瑞阳殿真的成了冷宫,除了还有三个喘气的人,一无所有,守在外头的侍卫也有原来的六人减为两人,后宫的女人最近来得少了,大概觉得每天跟一个惨兮兮的女人打嘴仗没什么意思了。
蓝柳清活出了一种无欲无求的姿态,有饭,她就吃点,没有也不言语,脚伤摆在那里,侍女替她清理,她不拒绝,无人来医治,她也不强求。
夜深了,她还没有睡,屋里漆黑一片,为了节省蜡烛,到了睡觉的时间,不管睡没睡着都得把灯给熄了。
闭着眼睛的时侯,其他感官会更敏锐,她听到了风里的声音,是脚步声,极轻,很快到了床边。
“你来了。”她的声音也很低,天冷,外头的侍卫大概早就找个背风的地方打瞌睡去了,不过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来人站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发亮的眼眸,“我救你出去。”
“不必,”她说,“我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不是让你救我出去的,就算救出去了,昆清珑也会派人追杀,我要一劳永逸的办法。”
来人踌躇了一下,问,“死遁?”
“是啊,还是老办法,现在后宫这么多人恨不得我死,我也能死得合情合理。”
“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死囚。”
“不必放火殿了,太麻烦,”她说,“我能让自己假死,只要我死了,昆清珑的念想也断了,他不是情圣,最多就是赏副棺材的事,到时侯,你把我从棺材里偷出来就行,切记不能超过三天,三天后你不来救我,我就给憋死了。”
秦典站在那里,听她说着性命攸关的事,语气却平淡得像在聊天气。
“可是你的脚……”
她满不在乎,“最多不过瘸了,只要命还在就好。”
屋里太黑,秦典站在床边,简直和黑暗融为一体,蓝柳清知道他没有走,因为眼眸里的那点幽光还在,他在看她,虽然什么也看不清。
她说,“把手给我。”
秦典迟疑了一下,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