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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晖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瑾宁,你知道吗?我们大周通共有三十六个州府,各地风土人情都不一样,有些人,在他们的出生地一直到老到死,也有些人,走出了他们出生的地方到外头谋生,一路艰辛,有人荣归故里,有人死在外头,每一个人,在我们看来只是别人,但是,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一生,都有值得纪录的事情,我编修大周志,负责纪录考究某些杰出的人才的一生,可惜啊,可惜……”
瑾宁默默无语。
她是没有什么大理想的人,但是特别敬佩有理想的人。
大哥其实和靖廷是一样的,心里都迫切要做一番大事业。
靖廷是武将,他的志向是驰骋沙场,驱逐外攘,保家卫国。
但是记得在前生,他们为数不多的谈话里,他曾说过,若大周无战事,他便解甲归田,游走大山名川。
他的理想,或许不是在战场。
想到靖廷,她又伸手摸了一下袖袋,触及袖袋里的纸张,她的心便滋生出一种欢喜来。
他去了好久好久了!
“不要想太多了,以后还有机会,如今是编修大周志,获悉以后编修大周史呢?这是更宏伟的作品。”瑾宁安慰道。
“只能这样想。”陈梁晖还是郁郁寡欢。
陈梁晖翌日便回翰林院以侍疾为由告假。
掌院大人对他要回去侍疾的理由很错愕,问了一些详细情况,沉默了一下,道:“回吧,你是孝义之人,本官没有不批准的道理。”
陈梁晖迟疑了一下,“那大周志的风土人情篇……”“这事你别担心,本官回头会叫人顶替你的位置。”掌院大人道。
陈梁晖心里头黯然,“是!”
老夫人一边病,一边卖店铺庄子。
陈守成和袁氏不断地把契约拿回来给她签,银子流水般涌回来。
长岐道长这天也来了。
老夫人请他来,说是要挑选墓地和下葬的时辰。
连这点都安排好,陈国公心里怎能不黯然?
且看着老夫人的脸一天比一天肿胀,他也觉得,确实时日无多了。
长岐道长见了老夫人之后,出来见陈国公,“国公爷,有些话,贫道不得不说。”
陈国公见他神色严肃,估计是老夫人真的熬不住了,便道:“道长请到书房说话。”
长岐道长点头,跟着陈国公到了书房。
入座之后,长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