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
瑾宁张嘴,泪水就滑落,“我身边,通共疼我的就那么几个,你不要寻死。”
“不会,不会了!”初三叔胸口难受得紧,伸手扶着她起来。
瑾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眸光看向床上。
她握住靖廷的手,慢慢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
靖廷陪着她,问道:“要看看吗?”
“我想单独和他说说话,你们出去好吗?”瑾宁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
“我陪着你!”
“有些话,我只想给他听到,我们父女二人,似乎不怎么说过体己话!”瑾宁说。
靖廷轻轻叹气,“好,那我就在外头,对了,有一封信是他留给你的。”
他走到柜子里取出了信,递给瑾宁,瑾宁手指微颤地接过来,压在了心口上。
“我们就在外头!”靖廷不放心地看着她说。
“好,”她看向管家,“你给我打一盆热水来,拿一条毛巾,还有,刮刀。”
“是!”管家应道。
初三叔知道她想做什么,道:“这事不用你来,小敛的时候,有专门的人做。”
“我来就好!”瑾宁轻声道,“我没服侍过他。”
初三叔还想说,靖廷道:“让她做吧。”
“那好!”初三叔擦了把眼泪,道。
管家亲自打了热水上来,刮刀,毛巾,羊脂膏,一应俱全。
靖廷先上了香然后才出去把门关上。
瑾宁在床边坐下来,轻声道:“好,如今便只有我们父女二人了。”
她伸出手,掀开覆盖头脸的锦被。
那张脸,像是瘦了许多,两颊深陷下去,眼窝也深陷了下去。
眼睛闭上,舌尖外露,瑾宁曾见过许多尸体,不乏血肉模糊的。
在战场上,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没有人会去关心死状。
她伸出手,轻轻地**过他的眉头,他的眉毛很浓黑,她觉得,自己和他最像的应该就是眉毛了。
她把毛巾浸在水里,拿起来扭干,开始细细地为他清洁脸部。
初三叔应该是初步为他清理过,嘴角的唾沫都抹去了。
瑾宁在他胡茬上涂抹了羊脂膏,涂抹均匀之后,拿起刮刀仔细地刮着胡茬。
刮完胡子,又为他梳头,束了个发冠,看起来,便有几分活着时候的英伟。
瑾宁看着他,说:“难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