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梁晖怔怔地看着她,顿时什么都释然了,“你这句话,胜过我读百遍圣贤书,是的,没什么好惋惜,我有父亲疼爱。”
瑾宁扶着他起来,“怎么跟他争执起来了?”
“抢钱,抢郡主送给我的玉坠,银子给了他便罢,玉坠断不能给。”陈梁晖说。
“是郡主送给你的啊?你犯得着抢吗?先叫他拿了去,回头叫我们抢回来就是了,瞧你弄得自己头都破了,郡主知道,得心疼死了。”
陈梁晖道:“我若连郡主送我的东西都护不住,日后如何能护得住她?”
瑾宁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这不解风情的大哥,其实是最温情的。
“郡主会很高兴你这样待她。”
陈梁晖轻声道:“其实,我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选我,我并不好,说白了,我就是个书呆子,呆子。”
“或许郡主就是喜欢呆子呢。”瑾宁笑了,感情哪里有这么多原因的?
“你……”陈梁晖被她说得笑了,“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
“想那么多做什么?管她喜欢你什么,她喜欢你就成。”
“你觉得郡主真的喜欢我?”陈梁晖从来羞于问感情的事,但是,着实他也是百思不得解,以郡主的条件,多少王侯将相等着她选,为什么偏看上他了呢?
瑾宁看着他,“信自己的感觉就好,其他什么家世,才能,都不必想太多。”
“嗯!”陈梁晖想了一下,道:“便当她真是戏弄我一场,也不打紧了。”
瑾宁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认为她是在戏弄你?”
“我只是不信我有这么的好运。”
瑾宁心头微微酸楚,就等同当初她和靖廷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相信上天对她这么好。
她清楚当一个人对忽然到来的幸福感到怀疑和手足无措的时候,其实这人是经历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但凡遇到点如意的事情,便认为是上天恩赐,患得患失起来。
人在幸福之中,其实是最害怕的。
下午,开始飘起了雪花,靖廷从衙门回来,道:“陆大人那边都打点好了,罗公公从这案子里脱身而出,至于陈家那边,但凡在祠堂里大放厥词的,都必须治一个侮辱国公身后名声之罪。”
瑾宁扫落他肩膀的雪花,看着他冷得发红的鼻头,轻声道:“嗯,这里的事情,便交给雷洪,我们入夜就启程。”
这些日子,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