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今晚要用的东西,就搁在妆台上。
也不出朱佩姑姑所料,侯爷求亲之后,果然就冷静下来,觉得是一时冲动,在这个节骨上与朱佩成亲,是会害了她的名声的。
因此,今晚他回来之后,在书房里想一下说辞,便来到朱佩姑姑的屋中。
朱佩姑姑仿佛不知道他要来,刚披衣要出去,见侯爷进来,微微错愕,“侯爷来了?吃了吗?”
江宁侯因着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说,因此态度显得十分谦恭,“吃过了,姑姑吃了吗?”
朱佩姑姑叹息,“这中午饭都还没吃呢。”
江宁侯一怔,“中午饭都还没吃?这什么时候了?你这还要出去啊,先吃了饭再去吧。”
朱佩姑姑无奈地道:“只怕还真来不及吃了,明日是江宁侯夫人的二七,牌位要送回来了,这总得备下明日的菜肴吧?也没个定数,不知道来多少人。”
江宁侯眸色淡了下来,“不必张罗了,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该给她的,还是要给,这体面也是给侯府。”朱佩姑姑道。
她一点都不内疚拿死人来做文章,那死人还害活人来做文章呢。
人死后,头七拜祭,二七就是近亲的那些人来脱孝,一般会摆下几桌酒,而就算不戴孝的,但凡沾亲带故又不愿意在丧事期间来冲撞的亲朋好友,都会选择二七来。
自己府中的人戴孝是要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尾七的时候才脱,子女则是百日内是热孝,三年内还得配白算是戴孝。
侯爷想起那人,心里就堵,本来准备好的话,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不过,既然来了,他也不退缩,道:“您还是先坐坐,我有几句话说,说完就走。”
朱佩姑姑也不坐,道:“您说,我听着就是。”
他尽量不去看朱佩姑姑的脸,而是稍稍看想外头,酝酿了一下,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之前的决定有些仓促了。”
“婚事?”朱佩姑姑问道,算是帮了他一把,把事情说明白,“侯爷的意思,是不想娶我了?”
话一下子说得那么明白,侯爷也有些不自然,“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这个时候……”
朱佩姑姑阻止了他的话,“不碍事,侯爷直说就是,我不是头一次被悔婚,您只管说,我受得了就受,受不了,我也自有去处。”
侯爷一怔,“去处?”
“是的,我也备好了,白绫,毒酒,**,选一样,便可遂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