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放开马漕官,大步进来,眸光冷冷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直接走到正座上坐下来。
那些人都全部站起来,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留。
瑾宁没回答孙荣贵的话,看着这些身穿绸缎的商人,淡淡地道:“站起来做什么?都坐下来啊,继续说你们方才说的事情,本郡在这里旁听,若不懂的,还能当场请教。”
孙荣贵脸都黑了,这个陈瑾宁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卖,还问而不答。
“郡侯大驾光临,也没叫人先通报一声,本督失迎了。”孙荣贵气极,却也不得不认了瑾宁的身份。
瑾宁这才看着他,道:“孙漕台,本郡来的时候,已经命门房通报,他没通报吗?看来,这漕运总院衙门着实弊端太多,需要好好拾掇拾掇。”
孙荣贵淡淡地道:“门房不知郡侯身份,不知者不罪。”
瑾宁冷淡地道:“不知?那是没带耳朵回衙门,本郡的侍女已经说得清楚明白,这厮也想伸手接本郡的圣旨,他若没说本郡是监察使,那就是他失职,若他说了,却无人出来迎接,只派了一条狗出来对着本郡吠叫,便是漕台的失职了。”
瑾宁说着的时候,眸光慢慢地看向了孙荣贵。
孙荣贵脸色很难看,那马漕官的脸色也很难看,在场其他的大小官员乃至富商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孙荣贵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冷冷地道:“郡侯说本督失职,只是因为怠慢了你吗?郡侯把自个当成什么人了?还非得本督出去迎接你不可?不迎接你就是失职吗?”
瑾宁道:“别扯这事,你迎接不迎接我,不打紧,但是这青天白日,你们漕运府衙,大门关闭,不办正事,就是失职。”
“本督正与诸位大人和船商商量事情,怎么就不是正事了?”孙荣贵怒道。
瑾宁微笑,“商量正事?那好,本郡也要听听你们商量什么正事。”
她压压手,笑盈盈地道:“都坐下来啊,继续刚才商议的事情。”
如今,丝毫也不提谁失职的事情了,倒是叫孙荣贵很是愤怒。
马漕官为孙荣贵仗义执言,“方才郡侯说漕台失职,还是先说说郡侯为何会认为漕台失职,此事还得说清楚,免得到了皇上的跟前,郡侯胡说一通,郡侯会参奏,我们也会。”
方才,瑾宁说他是狗,让他火冒三丈,窝着这口气方才发不得。
便不信她陈瑾宁到这府衙来,还能逆得过整个府衙上下大小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