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天壁一抹晚霞,让漫天云彩烧成焦红。一老一少坐在江边,卓老头翻看十二枚银元,神态悠闲。
夕阳老树,寒鸦晚舟,在他们背后水道纵横,犹如人生轨迹讲述世道沧桑,不时传来汽笛声,给人苍茫凄冷的错觉。
仿佛这天被大幕遮掩,仿佛这地只剩脚下一片,仿佛这水融入天地间,让你感同身受,享受心灵的宁静致远。
久久之后,卓老头叹息道:“你这钱从海里捞来的吧?”
“沙滩上拣的,”薛飙笑道。
卓老头眼皮一翻道:“运气真好,明天带我也去拣两枚。”
薛飙耸了耸肩膀道:“老头,你问多了吧?”
“也是,”卓老头毫不在意把银元划开,懒散道:“来历不明,每枚价格比收购价少一百。”
薛飙不屑道:“由你,再看看这个。”说完,他掏出枚富贵长春广锁递过去。瞟视一眼,卓老头眸光收敛成缝,仔细揣摸起来。
看到老头认真神态,薛飙心道:“呵呵,估计有戏!”
“铜质鎏金,富贵长春锁,大户给小孩佩戴祈求富贵的,本地常见,价格五百元收了。”
听完卓老头的鉴定,薛飙气馁了,等半天就五百啊!比袁大头价格还低。忍不住道:“我看你对这玩意挺在意的。”
卓老头悠然道:“是挺在意,感兴趣不代表有价值啊!锁子来自于明末清初,腐蚀严重,还有残损,有锁无钥,你能把它配成完整富贵长春广锁,我给你出价一万。”
“五百,一万,古人欺我啊!”薛飙摊开手,戏虐道,卓老头笑了,坦然道:“其实,你这东西拿给别人,价格会更低。就你说的,我对此有点兴趣,才愿意收这小东西,留个念想。”
“给你。袁大头每枚七百,十二枚八千四,加五百锁头,给个整数九千如何?”
“成,”卓老头也不赘言,掏出手机给薛飙划账九千。两人一边品茶,一边看海中景致。过好一阵子,薛飙才问道:“我说卓老头,你怎么知道锁子明末清初的?”
“上面写着呗,”老头淡淡道。
“哪里?”薛飙急切道。
卓老头把锁子递过来,指了指,薛飙眯缝眼睛看清了:永历三年。
富贵长春广锁上刻有年号,这倒奇怪了,薛飙道:“永历三年,不就南明昭宗朱由榔年号吗?”
薛飙惊讶道:“这么有意义,你开价五百?”
卓老头嘿然,喝口茶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