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全是血丝。

“你跟我来。从昨天到现在，一共送来消防战士九人，其中六人在普通病房，两人在重症监护室，还有一人在台上，没有脱险。”

“是叫周凡的吗？”

“周凡捡回了一条命，是另一个小战士。”

陆续松出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这时，有其他中队的队长过来，和陈加乐核对自己队员的身份。

陆续自己走到了病房，看到沈鑫和几个消防战士已然睡着。

目光在沈鑫脸上停留了片刻后，他悄无声息的退出来，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面。

平常活蹦乱跳的周凡，这会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和仪器，电脑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显示，人还活着。

陆续在门外独自站了很久，直到陈加乐过来催他走，才转身离开。

“宋年夕呢？”

“还在台上呢。”

陆续眼睫微垂，心里算了下时间，“她身体吃得消吗？”

“吃不消也得撑着啊，你以为医生好当的，几十个小时不吃不睡是常有的事。那个周凡在台上的时候，多危险啊，光抢救，就抢救了三次，老命都累出来了。”

“她主刀？”

“她和张主任一起。”

陈加乐瞄了他一眼，“行了，别宋年夕宋年夕的了，跟我过来，你额头上的伤要缝合一下，裂开来了。”

陆续这会才觉得头疼欲裂，一摸，有血从伤口涌了来。

……

“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在手术室里响起。

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

整整十二个小时，他们还是没有救回他。

张若扬颤着手摘下口罩，“宣布死亡，二十一点五十五分，告知家属吧。宋年夕，你来缝合一下，缝得漂亮一点。”

宋年夕猛吸了一口气，**泪开始缝合。

穿针引线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这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战士，她手上的针仿佛带了情感，每一针都小心翼翼。

小兄弟，走好。

希望天堂里没有意外，没有爆炸。

几分钟后，手术室门外传来女人嘶哑的哀嚎声，像一记记棍棒敲在手术室每一个医生，护士心上。

张若扬抹了一把脸，强撑着台子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委顿了下去。

“张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