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乐唇上的色,慢慢的褪去。她从这句话中,只提炼出一个关键词:除夕。
“接到合伙人电话以后,我妈就去酒店和人谈事情,把妹妹交给了保姆。司机帮家里去买年货,把车钥匙交给了保姆,我妹妹睡着了,保姆就把她安放在后排睡觉,怕冷给她盖了一床厚毯子,然后把车门一锁,自己出去玩了。”
斐不完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只是这个笑,看在陈加乐的眼里,比哭还难看。
“两个小时后,司机回来没看到保姆,只看到我妹妹睡得香,就在车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等车门打开时,我妹妹……已经……”
斐不完用一种近乎平静,却又异常诡异的声音说出后面三个字:“闷死了。”
陈加乐不知怎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突然站起起,不由分说的把男人抱进怀里。
他说的很平静,三言两语的简单说完,轻描淡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在时间的抚慰下,没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但那个可爱小生命,是一抹浓色的色彩,像把钝刀,慢慢的折磨着他,只要一想到,便是鲜血淋漓的痛。
否则,他不会在每年的除夕夜,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斐不完察觉到女人的心疼,不合时宜的开了一句玩笑,“从前难过的时候,不来抱我,这会我都伤口愈合了,你再来抱,真是马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