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从小就有,还是最近的事情。”赫瑞文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家常,但眼睛却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陆绎顿了顿,才道:“没太察觉出来。”
“最近睡眠如何?”
“不好。”
“不好到什么程度?”
“彻夜失眠。”
“失眠后想什么呢?”
陆绎深看他一眼,“想一些过去的事情。”
“比如说?”
陆绎微微仰头,眼睛闭眯闭睁,本来清谈的眸子沉了下去,“小时候的事情,上学的事情。”
他说得很平静,语气连个起伏都没有,赫瑞文没来由的紧了心,这个答案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他说“在想阮奕洁,阮奕清或者离婚的事情”,自己的心还不会那么紧。
可是,他偏偏说……
赫瑞文深吸一口气,“我先给你开点**,别多吃,一天一颗就行。”
陆绎吃惊:“今天不开始治疗吗?”
赫瑞文扶眼镜笑笑:“你的治疗得和别人不一样,介意我提个要求吗?”
“你说。”
“我们从做朋友开始,你随时随地可以给我打电话聊天,你想做什么,只要我有空,我都可以陪你。”
“这是什么治疗法?”一片暗光从陆绎的眼底划过,像幽灵一般。
赫瑞文迅速捕捉到了,拿起手边的纸,把自己所有的**都写在了上面,递过去,“这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法,我只对病入膏肓的人才会这样!”
“谢谢!”
陆绎声音发涩,却没有反驳。
他收起纸,折得方方正正,起身,走出办公室。
因为坐姿略久,他的西装下摆微微起褶,单手入袋,背影的骨相颇为孤独。
片刻后,微信上有人请求加好友,赫瑞文按下接受,顺手翻看陆绎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这家伙,跟陆家那两只,还真是不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