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赫瑞文突然莫名的醒过来,他看着四周漆黑的夜,眼皮一个劲儿的跳。
他猛的一掀被子冲出去,走到客房门前,推门而入。
房间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他的人影。
赫瑞文慌得不行,立刻冲回房间拿手机拨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冰冷的女声传来,赫瑞文吓得脸都变了,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抄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走。
深秋的夜,连星星的寂寥。
他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街上,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他索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在给宋年夕打电话和不打电话之间犹豫。
这个电话打出去,所有人都惊动,对他的病情没有半点好处;
如果不打,万一他出点什么事情……
赫瑞文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绞尽脑汁想沈鑫可能去的地方。
突然,一道闪电劈进脑海,他猛打一记方向盘,也不管是单黄线,还是双黄线,在马路中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调头。
……
陶进的小吃店。
半个小时的路程,赫瑞文只花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他把车在巷边停下来,下车走进巷子里。
凭着印象找到那个破旧的门面,赫瑞文看着店里的一抹微光,眼泪差点点夺眶而出。
他,果然在这里。
一步步,轻轻靠近,人声,透过漏风的门传来。
“鑫子,别喝了,你就算把自己喝死了,也救不回那个孩子。”
“胖子,我心里难过,真的!”
“难过有个毛用,你不是警察吗,把害他的人抓住,咱就对得起她。”
“她说‘救我’,她眼巴巴的望着我,我没救,我特么见死不救,我……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啪……”
清脆的巴掌声传来,赫瑞文感觉那一巴掌不是沈鑫打在他自己的脸上,而是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鑫子,你疯了吗,好好的打自己做什么……我告诉你,人各有命,你得想开。”
“我想不开,顾画为什么要死?她做错了什么?石惊玉为什么要死?她还是个孩子啊?孟小泽为什么要死,为什么?”
“你……你到现在还记得小泽?”陶进惊得声音都变了,明显带着颤声,“这么多年的事情,你,你就不能忘了吗?”
“忘不了,胖子,我真的忘不了……每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