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半个脸都围起来。

这时，她才发现陆绎的胡子已经很长了，满身的尘土气，眼睛下面一圈黑眼圈，眼袋很重。

她仰着头，声音有些发闷，“同行的还有一个客户，我不能把他扔下。”

“那就一起！”

……

手机显示外面零下三十度，人刚到外面，风一吹，就被冻得直打哆嗦。

“赵总麻烦你帮我拿着包。”

“好的，给我吧。”

陆绎把包丢给他，曲膝蹲下来，“赫瑞言，你上来。”

“不用，我能自己走！”半个小时的路呢，怎么能让人背，再说，自己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什么时候这么娇弱过？

“你的鞋子，走几步就湿了，快点，我蹲着很累。”

“我……”

“赫律师，快上去吧，这个时候，就别逞强了，外面这么冷，我都快冻成冰棍了。”赵总不耐烦的催促着。

赫瑞言不是矫情的人，“我有105斤，加衣服110。”

“背得动！”

……

在雪地里走路，身上背着个人，自然是走不快的，赵总更是慢，落后两人几米远。

赫瑞言听着他的喘息声，心神飘忽着。

自己被困芝加哥、丢了行李的消息，除了赫瑞文没有人知道，他赶来，没意外；

但带的那些东西，让她意外，他怎么就知道自己需要呢？

“累吗？”

陆绎用鼻子哼出一个字：“嗯。”

赫瑞文沉默了几秒，她能想象他发这个“嗯”字时的表情，应该是咬着牙的。

“放我下来走，我真的可以。”

他摇摇头，不是不想说话，实在是暴风雪太大，他吼不出来，需要节约体力。

她的体重加衣服并不轻，但让她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湿着脚走，他更舍不得。

赫瑞言心里最软的地方，像被什么敲了一下，她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陆绎脚步一滞，没说什么，眼里却有光亮。

……

到了宿舍区，陆老三的战友已经等在外面，寒暄几句后，拿到房间钥匙，是一间小小的公寓，有暖气，有热水，还有两块干净的毛巾。

这已经是人间天堂。

赵总一进屋，直接像死猪一样躺在了地上，房间里好温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