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煜身体像石头一样坚硬，面无表情，眼帘低垂，手轻轻**着颜芷枫的脸，周遭的一切都在远去，声音消失了，景象虚无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黑白，黑白间只剩下他和怀里的人儿。

“爹爹，快让我看看娘亲！我要娘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乐乐的嘴里发出来，他撒泼似的不断地揪着秦琰煜的衣服，“我要娘亲！娘亲！”

若霜最先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手探到颜芷枫的颈动脉上。

平静的触感令她手指僵硬，表情也愈发冷凝。

雨儿也惊醒过来，她看了眼神情凝重的若霜，挑了挑秀眉，强笑道：“这是怎么了？小姐才不会死，肯定是秦景轩那个**搞的鬼，用个假的来迷惑我们。”

“啊？假的？”乐乐眨眨噙满泪水的大眼睛，带着亮晶晶的希望，“娘亲真的没死？”

“当然没死了，你娘哪里那么容易死。别忘了有一种手法叫易容，这人肯定是别人易容成你娘亲的。”雨儿哄乐乐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相信这种说法。

她不信小姐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乐乐却不是那么好哄的，是真是假他要亲自验证。

“爹爹把她放下来，让我看看。”他催促，胖乎乎的小手指拽着秦琰煜的衣袍，胖嘟嘟的小脸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又满怀希冀，平时那么爱笑的一个小人儿，鲜少哭闹，此时看上去愈发惹人怜爱。

秦琰煜终于回过神来，深邃难测的桃眸转了转，看向儿子。

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儿子，他怀里的人的确是儿子的娘亲。

无论是她耳朵后的蛊毒症状，或是她身上的味道，他都十分熟悉。

而且，这个世上，除了她以外，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让他这样靠近。

是真是假，当她在他怀里时，已经一清二楚。

不过，雨儿一句话提醒了他。

人有真假，死亦有真假。

当初那个柔姬以假死骗过暗卫逃走，秦景轩会不会也对芷枫下了类似的假死药。

尽管他们与秦景轩仇怨积深，但他觉得秦景轩应该不会直接杀了她，就算真的要杀了她，那也该呈现在他面前，好欣赏他的痛苦。这种默默杀完人再埋起来的行为，可不像是秦景轩的作风。

这般想着，秦景轩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如同活过来了一样。

开口时声音却暗哑得可怕：“乐乐，你娘亲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