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点过,床上的马小飞,满头大汗,随后猛然惊醒。
翻身坐在床沿,像是刚刚经过百米冲刺,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这心理阴影面积,眼见着一天大过一天,吃**都不大管用了。
摸摸砰砰直跳的胸口,马小飞伸手按下一台燕舞双卡收录机的播放键。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
音乐声中,马小飞点根烟,猛吸两口,心跳频率,慢慢降了下来。
刚才午睡,又做噩梦了。
梦里总是重复着同一个场景:
一辆重卡,一辆混凝土搅拌车,将他连人带车,撞成了一块铁饼……
这梦境,其实是真的,发生在2022年五一假期。
那帮人太狠了,偷偷下了一个大套子,最后还不给他一丝活命的机会……
回到1995年这几天,马小飞每晚都会做噩梦,午睡时也逃不掉。
每天只能入睡三四个小时,像极了2022年四月份,面临巨大压力,快要跳楼的那些日子。
睡不好觉,神经衰弱,每天都有些精神恍惚,也影响到马小飞思考未来。
马小飞想的是,重活一次,每一步的选择,都必须走稳。
否则,前世被人算计,又被人灭口的血海深仇,根本就没希望复仇。
那帮人不仅实力很强,谋划也很有耐心,给他布局下套的时间,就花了整整6年……
在别人眼里,现在的马小飞年轻有为,在龙安镇年轻干部中首屈一指,前程远大。
马小飞曾经也这么想,直到三年后碰的头破血流,才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他是要脸皮的人,装不了怂孙。
重返这个年代,马小飞很清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今生绝无机会报仇雪恨。
不能走仕途,便只有走商道,这第一桶金,到底从何而来?
这几天里,马小飞反复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也是最让他头疼的问题。
马小飞有关1995年的记忆,都围绕着这个只有七八条街巷的龙安镇。
好在,今天上午,在锦阳日报社的阅览室,找到了答案。
阳台上,马小飞洗了一把冷水脸,怔怔望着镜中那张年轻的脸庞。
大眼睛,高鼻梁,瘦削的脸型很端正,剪了寸头之后,整个人看起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