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

游乐园依旧的热闹，也似退潮一般，渐渐褪去。

等到摩天轮恢复启动后，继续慢慢旋转着，就好像刚才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

“你还好吗？”她询问着他。

他默默不语。

“对不起。”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他的声音多了些悲伤。

原来心情，是会感染人的。就连这个空间中的气氛，也被悲伤包裹住了。

“对不……”她差点又说了这三个字。但是想想，除了这三个字，她很难想到什么话说。只好绕回之前，“你没事了吧？”

他抬起头，也捧起了她的小脸。严肃而认真的口气，“答应我，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不要说分手，也不要说会离开我。”他是害怕的，只是他的害怕在今天被幸福压在了底下。所以他的眼前只有她，只有快乐。但当幸福猛然被人提走，那被压在底下的恐惧，会瞬间释放。

“我怕我现在无法给你这个承诺，对不……”最后一个字，被他挡在了嘴里。对不起，她还是想说。她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他，因为对不起在被伤害的人听来更像一把刀，划在心口，一刀一刀，越来越深，越来越狠。

可是在不想伤害到别人的人说来，是希望成为一包治愈伤口的药。覆上去，等过了一些时间，也许伤口就会慢慢愈合了。虽然疤痕可能无法完全消失，但是痛，会随之伤口愈合而消失。

卓尔熙的眸里满是挣扎和痛苦，如果不是太在乎她的感受，他大可以实行他对待公事的处世态度。以他的性格，凡是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的掠夺。可是他现在要的，是她，她有喜怒哀乐。而她的喜怒哀乐，会牵着他的情绪走。所以他只能静下心来，慢慢的等。

“那就等你可以给我这个承诺的时候，告诉我。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不会丢下我。”他看见的是一道道熟悉的身影离他而去。那都是他最爱的人，父亲母亲，还有……

“好……”如果她确信自己能做到的时候，她会说的。

他的双手放开了，原来是摩天轮停下来，而他们也是时候该下去了。

“走吧。”他改为牵起了她的手。

“嗯。”她任他牵着。

两人从里面走出，走下台阶。

游乐园里，人不知在何时，少了很多。

人少了，连空气也变得更寒凉。

“冷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