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肯相信自己,他发了疯似地将奚白的手腕攥得更紧了,咽下喉中酸涩,咬牙:“合同。”
“我让律师立合同,我保证他们俩没事。合同,行吗?合同....”
他叫魂一样低声喃喃着合同,漆黑的眼眸中紧紧望着奚白,他渴望从她脸上看出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松动也好。
手腕上的力道让奚白不适,那种拉拽着的大力,让她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被秦云拖拽着扔进小黑屋的时候。
奚白挣脱着:“闻祈年,你先松开我。”
面前的男人脸色愈发苍白,眼神也逐渐有点涣散,像是即将要睡过去了。
奚白直觉不对,想起什么,她倏地坐直了身体,空着的那只手去解闻祈年胸前的衬衫扣子。闻祈年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没反应过来,他仍怔怔地跪在她脚边,修长的指骨泛着劲白。
“枝枝....”一声轻低的呢喃,似有若无。
但一只手操作并不利索,她不得不再次尝试扯回手腕,这次用上了点力。
手上力道一空的同时——
房间内来自不同国家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尖呼出母语。
奚白正**被捏得红肿的手腕,闻声抬眸,瞳孔骤缩。
“闻祈年!”
....
医院长廊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墙面苍白,这一层几乎没有病人走动,偶尔会有护士和医生快而静地走过。
最里边的那间VIP病房门前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显得格格不入。
金发碧眼的高大医生出来后,告诉奚白进去一定要小声点,不要打扰到病人休息。他说的是英文,又低又快:“病人身上的伤口和纹身都产生了炎症,什么不能干,他全干了,你们这些做家属的要好好叮嘱,这么大人了应该学会爱惜身体。”
伤口,纹身。
姜离那句“据说闻总因为那个小少爷的事,还被闻家老爷子家法伺候了一顿,打得都要吐血了。”忽地又在耳边回响。
门被关上后,这间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声。
奚白在床边坐下,床上冷隽的男人安静地闭着眼,脸色没有血色,不再像醒时那般,一下就能捕捉到她的视线。
闻祈年陡然晕倒在她面前,手上的伤口持续不断地淌着血,吓坏了众人,好在后来楼下的保镖赶上来将他送来了闻家有参股的私立医院。
医生检查一番后,解开了他的衣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