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容黢黑,已经看不出年龄,怀里抱着个婴儿,用手指沾着粥汤喂。
周易疑惑道:“朝廷不是一直议和?”
大雍趁着凤阳国权力更迭,北疆军心涣散,一举夺回了失地。永兴帝登基之后,调各地州府大军北上,与大雍军对峙。
永兴帝有老爹攒下的家底,当真打起来,不一定输给大雍。
大雍皇帝也未贪得无厌,要求凤阳国割地赔款,并从太庙中还回当年皇子、元帅尸骸。
两国使臣扯皮许久,并未定下具体章程,怎么又打起来了?
老者摇头道:“打仗的事儿,俺老汉哪知道。”
旁边年轻些的流民说道:“听说是咱们这边,有将军不认输,偷袭了大雍军,火烧连营死了好几万人呢!”
“他们杀痛快了,苦的是咱们。”
“不能这么说,打赢了还是好事,就怕又输了!”
“知不知道谁烧了大雍军营?逃回来的二狗子说,是个才十来岁的小将军,据说是姓周还是邹,没听清。”
“那可厉害了,比镇国公也不差。”
“要是镇国公还活着,大雍那些狗崽子,哪敢打仗?”
“……”
流民知晓的消息,多是传了几手十几手,真真假假待定,大体方向应该不会差。
“凤阳不宣而战!读书人狠起来,当兵的当真比不过……”
周易叹息一声,大败议和之际,若无中枢旨意谁敢轻启战端。
张相为了彻底断绝永兴帝活路,不惜北疆大战,免得府军调回神京护驾。
“以神京布置,夺位已经十拿九稳,又何必再死这么多人?”
周易理解不了大人物的想法,所以终究不是个做大事的料儿,只能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军卒盘查进城人员,流民只能睡在城外。
周易塞了二两,军卒笑眯眯挥手就放行,果然能通行天下的不是圣旨,而是银子。
城中补充了几袋米面,便出城向彭山走去。
彭山在凤阳国籍籍无名,既无天险雄关,又无秀丽风景。
山中偶尔有猎户进出,再无其他人打扰,这样却正合适隐居潜修。
那些在名山隐居的,心里想的是捷径!
无名山峰上寻了处熊窟,将黑熊熬了肉粥,法力削石如泥,化作方正整洁的石室。
洞口堵上巨石,当真有人撬开,也能提前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