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了个东西,正飞奔而来。
他几个大步走到楼梯口,见那人已丢下雨伞,将手中的一块黄布掀开,扯出里面的卷轴,气喘吁吁地递上去:“圣……圣旨。”
“快,雨伞挡着,煤灯照着!”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队官就迅速地拾起了雨伞,并从一旁劈手夺过煤灯,与他照了。
那圣旨被缓缓展开,史修慎的眼睛飞快地转动起来,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复杂,几道皱纹横竖堆叠在了一起,十分难看。
“看完了?”队官看他默默地合上了诏书。
史修慎像是没有听见,放下圣旨后,就顾自在城门上走了三五个来回,最终站稳了脚跟,背起手,叹出一口气来:“如此,朝局真要风云突变了……”
“要不要通知介大人?”队官追上前问。
“当然要。这里有马么?”史修慎摁着墙垛,正严肃地看他。
“未经允许,皇宫里不准骑马。”
“我问你有马么!”
“有……倒是有。”
“这好办了。”史修慎一拍掌。
碍于雨声的缘故,介文武并不知道城门上的情况,只能半睡半醒地干等。须臾,雨势转弱了,风声亦随之缓了,耳朵自然听得分明一些。
啪嗒——
这强有力的声音顿时将介文武惊醒了,他的身子一颤,圆睁大眼,耳朵仔细地听了。
‘大抵是雨声?或许听岔了。’他将信将疑地细想着,又小心地靠了回去。
吐噜,吐噜——
这是马匹的鼻息!介文武发了冷汗,他这次无法再骗自己了,急要去推睡熟的刘冕,却一个踉跄,待翻身时,见那两扇大门已经开了。
从门后隐隐走出一名兵士来,他骑匹马,手中挥舞着块黄布,二话不说,即在马臀上狠狠甩了两鞭,青石板路上顿时就有了一个策马奔驰的身影,发出撕破天际的大喊:“皇上有诏!皇上有诏!介文武欲呈己意,逼迫天子,其图谋结党之心昭然若揭也!今当使有司酌定其情,论罪处置!皇上有诏……”
他顺着这条笔直的长路疯狂驰骋,驰骋过了中书省,驰骋过了六部,驰骋过了各部各司的大堂,马蹄踏过了这条路延伸到的每一处地方,根本无人阻拦,无人敢拦,泥水溅得五六尺高,把周遭的房屋都泼了一个遍,那匹马方才停下了脚步,在宫墙下定定地站住了。
“刚才是什么声音?”柳镇年踢**门,向屋外的人大声询问。
“报,报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