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成议、悔策(四)(2 / 3)

清明祝 古时桥头 1036 字 5个月前

自己和柳党虽然不是同路人,但也并未和他们结仇。要是大闹起来,指不定那群党人会怎么寻机报复呢。

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他勉强使自己不去多想,然而另一个值得担忧的问题又突然冲进脑海:‘就算我铁下心与柳党决裂,可像这样没有分寸的闹事,成功了倒好,如果失败了,我岂不成了元凶首恶?那时人人作鸟兽而散,独使我一人身家俱灭,这过湘人真是心思歹毒!’

可他又不愿失去自己忠直的名声——这可是能被大人们赏识的基础,也为了长远的利益考虑,便紧咬牙关:‘历朝历代的直臣都不好当,我这点困苦算得什么?给他们当挡箭牌就当,把这条性命豁出去了!’

想罢,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良侯说得极对,我们身为社稷之臣,不应贪生怕死,令外人笑!事不宜迟,我等速速动身,想办法去各处拉拢对钮远不满的臣僚,甚至是柳党也可以的,劝服他们上书弹劾,最终选定一个日子,到柳镇年门前跪请!”

“曾尚书肺腑之言,吾等敢不从命!”高继志、陈同袍两人亦慷慨陈词。

只有鲁之贤背着个手,忽而哀叹几声,忽而吹吹胡须,最终竟拒绝了曾粱的提议,执意要求联署。曾粱无可奈何,只好叫他一人留下,与自己联名上奏。

曾尚书的弹劾是第一个递到相府的。虽看似是一篇简短的奏章,但柳镇年却从中嗅出一丝隐藏着的危机,可是仍旧举棋不定——因为,他明显不愿去关注这些无聊的名分,比起这个,他更在乎实际的效率,这点他是赞同钮远的。

经过一阵苦思冥想,柳镇年的脑袋里竟成了一团浆糊,完全不知该如何权衡朝局,只好把奏疏送给了钮远,想借此敲打他一下,叫他慎重从事,小心观察近日的动向。

钮远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见了奏疏,勃然大怒,恨不得立刻就把曾粱活剐了,可惜柳镇年还压着他,不使这位奉相痛快出气。

他一肚子的苦闷无处发泄,便在午朝之后,约众多大臣到殿旁暖阁歇息,趁机拿出曾粱的弹劾,示与众人,眼露着凶光问他们:“曾粱啰里啰嗦地讲了一大堆,什么‘不可屈尊为夷’、‘天朝之威不能折’之类的迂腐之言,哈哈,真是公忠体国啊。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众大臣大多受了过湘人等人的游说,听他这般相问,更是魂不附体,尽数离了席,在钮远脚边跪倒了一大片。他们全身冒着冷汗,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钮远阴冷地笑了笑:“你们怎么不敢说话?我告诉你们,此人乃是本朝奸